我拍了拍雙手，彎下腰，撿起散落一地的粽子，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藍色匡威。
“你來了。”
我抬起頭來，戚小鳴那張帥得可以當卡刷的臉映入我的眼簾，我的心突然就絞在了一起，其實，他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可是，我們之間就是少了點什麼，大概就是那種來電的感覺。怎麼說呢？我們也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端午節快到了，媽媽讓我給你們送點粽子。”我站起身來，朝他晃了晃手裏的粽子。
“嗯，進去吧，外麵太熱了。”說罷，就習慣地牽著我的手往裏走。
我突然像是觸電了似的，急忙從他的手心裏逃出來，這種感覺好別扭。
“怎麼了？”
“沒什麼。”我訕訕一笑，“手心出汗了，不舒服。”
“哦。”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垂下眸看著空空的手掌，有點失落，卻也沒再說什麼。
“老光頭！”我把那兜粽子交給阿靜，就朝著沙發上的戚元昌跑了過去。
他寵溺地點了點我的額頭，“馬上就要做我的兒媳婦兒了，還這麼沒大沒小！”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又絞在一起，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抹苦笑。好多事情，很多人都那麼認為，漸漸地，它就變成理所當然的了。可究竟事實是怎樣，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戚元昌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親切地說道：“這件事，你媽也跟我商量過了，她說，等你們上了大學再訂婚。可是老爹我是等不及了，我決定了，就下個月，正好是你生日嘛，咱們來個雙喜臨門，你們說好不好啊？”
我沒吭聲。
戚小鳴等著我表態，他也沒吭聲。
反倒是戚小美反應很熱烈，“好啊好啊。爸，等到哥哥訂婚了，就把麻妞接過來住吧，這樣哥哥就不用兩頭跑了。唉…”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像是做了什麼為難的決定，“麻妞，為了哥哥，我決定以後要試著和你好好相處。”
“我...”
“丫頭，你也知道，‘烏盟’是我拿命搏出來的，像這種日子，不曉得哪天我就翹辮子了，你們的事兒早一天定下來我也早一天安心嘛。”
一番話說得我啞口無言，看著戚元昌迫切又真摯的眼神，我真的無法狠心說出殘忍的話。
戚小鳴騎著摩托車送我回家，坐在後座上，我聽著耳邊呼嘯著的風聲，心裏矛盾極了，“你真的想跟我訂婚嗎？”
“什麼？”
我趴在戚小鳴的耳邊放大了聲音，“我說，你真的想跟我訂婚嗎？”
“想！”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呼呼的風灌進他的白襯衫裏，就像一隻鼓脹的氣球。正如我此刻的心情，堵得沒有一絲縫隙。
我下定決心，要與他說清楚，閉上眼睛仰起頭，大聲地說道：“我不想和你訂婚！”
摩托車晃了一晃，突然在路邊刹住了車。戚小鳴取下安全帽，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嚴肅得就如宣誓一般：“你不用急著做決定。訂婚儀式會照常舉行，就在你生日那天。如果你願意和我訂婚，就準時出席；如果你沒有來，那麼，我會明白你的答案。”
看著他炙熱的目光，我有些不自在，隻好垂下頭去不再看他。
“坐穩了。”戚小鳴重新戴上安全帽，囑咐我。
摩托車經過無數上坡下坡，在煙灰色的公路上像一隻候鳥般嗖嗖地向前奔，看著沿途的風景，我卻不知未來在什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