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裝著糯米的盆子去水池上淘洗,擰開水龍頭,在一片“嘩嘩”聲中,我又開始神遊了。
“喂。”一雙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來,黎晰抱著雙臂倚在水房門口,慵懶到了極點,他懶洋洋地開口,“你的魂又飛到哪裏去了?”
“飛去上帝那裏。”我關緊水龍頭,把手放在盆子裏,心不在焉地淘著糯米。
“是嗎?”他挑了挑眉梢,“你跟他說什麼了?”
“我問他,人為什麼這麼難懂。”
他撇了撇嘴,“你什麼時候開始苦惱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了。”
“不著邊際嗎?”我倒點盆裏的水,腦子裏突然又響起院長的話,那一刻,我沒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你以前在這裏生活在兩年啊?”
話音剛落,他的臉就變了色,放下雙臂,兩手插進褲兜裏,丟下一句沒有溫度的話,就走了出去,“快點洗,大家還等著吃粽子。”
“......”好吧,我承認我長舌婦了,他怎麼可能願意告訴我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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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群人窩在廚房裏折騰了一個上午,總算趕在午飯前搗鼓出了能吃的粽子。
我端著粽子到餐廳的時候,黎晰正陪著孩子們看動畫片,他無聊地支著胳膊快要睡著,大屏幕上正放到灰太狼被平底鍋打,小菠菜窩在他的懷裏“咯咯”地笑著。
“孩子們,吃粽子啦!”我把粽子放在桌上,衝他們喊道。
果然,粽子還是比動畫片要有魅力,孩子們都圍了過來。
像這樣幾十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是很難得的,氣氛挺不錯,院長也一直誇我們手藝棒,粽子的味道不錯。
吃過午飯,我一個人去後院溜食,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躺在草坪上,對著頭頂上一望無垠的藍天,我無聊地揪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裏把玩。
直到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張臉,我眯著的眼睛才睜了開,忽地坐起身來,就碰到了黎晰的額頭。
“唔。”我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額頭。
黎晰在我旁邊坐下,毫無征兆地說起了那件事,“我確實在這裏生活過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