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還有兩個南越人也落入了他們的手裏。”
南越人?
駱川稍瞬思索後才想起,央月公主死後那兩個不翼而飛的南越人;
“怪不得找不到他們的下落,原來如此。”
沒想到,他們的勢力竟然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駱川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師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萬事有我,你放心去尋師父便是,我會想法子領著他們的主力撤出京城。”
駱川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這裏的人雖然都已經撤出去了,但是暗處必然有人盯著,他們知曉你帶我來這裏,會不會對你不利?”
“據我所知,前朝的血脈中就我一個男丁了。”
前朝禮教甚嚴,最講究香火傳承,就連尋常人家的手藝傳承都是傳男不傳女,更別說皇位這麼大的事情了。
駱川了然,怪不得他們用盡了手段非要逼師兄認祖歸宗。
既然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師兄身上,想來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想到此處,駱川的心這才算稍稍安定了幾分。
“我假意認祖歸宗,這幾個人,便是他們交給我的誠意。”
說著,溫錦站在地窖門口回身望了一眼,隻見,身後漆黑一片,陰寒徹骨。
得知了太子的所在以後,李煜久久下不了決定。
朝堂才安定了沒幾天,若是將太子還活著的事情昭告天下,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是如今,又能將他怎麼辦呢?
就這樣關著,關一輩子嗎?
還是說,直接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給他一個痛快。
駱川知曉他心中所想,適時出主意道:
“阿煜,如今皇後已經不在了,琅琊王氏也近乎滅族,太子也麵目全非,我方才瞧著,他精神萎靡,想來,也是不願意再活下去了。”
李煜不語,沉思半晌後道:
“艽艽,我要親自去送他一程。”
一個時辰後,李煜在城門口與駱川會合。
“怎麼樣?”
李煜朝著盈盈一笑,並未說話,而是利落地跳下馬背,又利落地鑽進了駱川乘著的馬車裏,這才悄聲道:
“艽艽神機妙算,他確實是不想活了。”
“那他的屍首呢,此事,要差人告訴皇上嗎?”
“已經命人埋了,死的隻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王氏子弟而已,何必驚動父皇。”
駱川覺得,這個結果,對太子來說其實也不算太壞。
畢竟他的母族已經不在了,支持他的那些朝臣在他杳無音訊的這幾年裏也早已經生了異心。
更何況,皇後當著群臣的麵意欲刺殺啟順帝,他這個太子就算回去了,也難逃被廢的命運。
將思緒從太子之死抽回,駱川又問道:
“兩個南越人呢,怎麼處置了?”
“央月死在我大晉,無論真相如何,南越的百姓總歸是要將這筆賬算在我大晉頭上的。”
聽到這話,駱川不禁失笑:
“是啊,央月活著的時候,是南越百姓對她喊打喊殺,如今她死了,反倒成了他們尊貴的公主殿下了。”
駱川可是聽說了,央疇特意命人在南越大都給央月修了一座公主廟呢,裏頭供奉著央月的衣冠塚,香火不斷。
“聽說,央疇斷了一臂後性情便越發殘暴,已經有不少大臣對他心生不滿了。”
聽到李煜突然說起央疇的現況,駱川不解道:
“所以呢?”
“所以啊,為夫命人將那兩個南越人秘密押往大都,尋個機會送給央疇的死對頭。”
聽到這兒,駱川可算是想明白李煜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
“若是央疇的死對頭知道他明明派人殺了央月,卻還要假模假樣地給她修公主廟,那可就有文章做了。”
一個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殺的人,又怎麼可能對天下人仁慈呢?
想到央疇接下來的遭遇,駱川不禁對著李煜比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煊王殿下,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