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的一聲,一匹白馬馬蹄踏斷了了一節枯枝,馬上坐著一個身穿布衣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麵如冠玉、眉若彎柳、唇紅齒白。那少年嘴裏叼著一節蘆葦,滿不在乎地抬頭看了看天空,低聲說到:“哦,要下雨了嗎?嗬,看來免不了要被雨淋了,唉~”少年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少年名叫劉夢天,乃是雲夢山鬼穀門傳人,這次下山,是奉師命準備三年後的泰山封禪大會,那泰山封禪大會是十年一度,正邪兩道大比武,參與方有邪道“無欲”宮、正道“齊心”盟及評判方雲夢山“鬼穀門”、北海“蓬萊門”以及丐幫,勝者可統領武林十年,屆時自會有無數幫派齊聚泰山。因劉夢天自幼被“雲夢仙道”諸葛靈帶上雲夢山,除下山買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之外,並未出過雲夢山境,所以諸葛靈讓其下山曆練曆練。
這時,劉夢天正騎著馬緩緩地走著。看見一個樵夫對一個獵戶說:“哎,你聽說了嗎?”那人茫然道:“聽說什麼呀?”樵夫又道:“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使朱溫又要升官了。”獵戶道:“他升不升官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升官,我還得天天打獵養活內人和孩子。”樵夫憤憤地道:“老兄,你這話就不對了,有道是‘國之興亡,匹夫有責’。”獵戶說道:“朱溫升不升官和國家興亡有什麼關係?”樵夫道:“老兄,你且聽我細細到來,其一,朱溫再升,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可傾天。其二,三國初期,不就是漢之丞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嗎?其三,朱溫是黃巢軍投降的,根本不可信,遲早必反。”那獵戶笑道:“朱溫,豬瘟。好一個朱全忠。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願執戟衛國。”那樵夫也笑道:“好…哈…哈哈……”二人便在大笑聲中下山回去了。劉夢天沉思良久,一直在想那句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願執戟衛國。”忽然,一滴雨滴滴在了劉夢天臉上,劉夢天歎道:“早知道天氣這麼不好,我就和師父說晚下來幾天了。”
天空烏雲越來越重,空氣也變得燥熱起來了。劉夢天忽道:“咦?前麵似有火光,小白,快過去。”“小白”是劉夢天幼時打獵時所救,當時母馬已經被野獸咬死,劉夢天用弓箭嚇走了野獸並救下了小白馬,結果就抱回去養了起來。這時白馬聽見主人命令,奮蹄疾起,轉眼間便到了。原來眼前是一座破廟,是誰的廟也已經不知道了,因為,廟門前的牌匾已經碎了,兩頭石獅子,一個腦袋碎了,一個倒在一邊,顯然是人用掌力震碎的。劉夢天把白馬拴在門外草棚的木樁上,然後走了進去。
劉夢天一進門便看到一堆篝火,篝火旁躺著一個人,顯然不是在睡覺。麵色蒼白且已無血色。“這位仁兄是受了傷嗎?”劉夢天問到。坐在那人身邊的女子起身行了個萬福,說到:“小女子的夫君不幸受奸人暗算,以致受此重傷,還望公子相救。”說罷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劉夢天忙還了一禮,說到:“姑娘放心,在下盡力。”說罷走到那人身前。搭上左手腕脈,隻見那人雙眉間有一絲青氣閃過,說到:“他是中了黑白無常的‘幽唐僖宗冥雙合掌’,世間隻有三個人能救他。其一“醫鬼”鍾諺、其二“醫聖”了緣師太、其三“藥王師”施鷲。“醫鬼”鍾諺,乃是魔教“血醫門”門主。“醫聖”了緣師太又在峨眉山,路途又太遠。“藥王師”施鷲行蹤不定,脾氣古怪,就算找到也未必肯救。現在隻有用我自身的內力,封住他的奇經八脈,免得毒氣攻入心脈。騎上我的白馬,三天可到峨眉,他就有救了。”說到這裏,那女子起身又行一禮說到:“多謝公子相救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不敢請問恩公姓名。”劉夢天道:“在下姓劉,名夢天。”兩人坐在篝火旁,劉夢天:“不知這位仁兄是怎麼得罪“無欲”教宮的。竟然派黑白無常來追殺他,也幸虧他內力深厚。一時間還死不了。”
那女子便緩緩地述說這兩日,他們所遇到的事情。原來那女子名叫水冰月,男的叫李非。水冰月是魔教聖女,李非則是丐幫少幫主。兩人在西湖湖畔一見傾心,便欲廝守終生,可惜,生不逢時,我義父要我趁機接近非哥,好得到一些有利於魔教的情報,我自是不肯,後來,我義父就把我關了起來,而且還派人嚴密監視,不許我輕舉妄動,甚至,求死也是不能的。其實非哥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父親知道這件事之後,重重地責罰了他一頓。非哥不顧性命危險,從丐幫偷跑出來,到魔宮總舵“碧遊”殿來,把我救了出去。我們逃到這座破廟附近,黑白無常便追上了我們。“嘿嘿嘿,聖女大人,和我們回魔宮吧。”黑無常陰沉沉的道。水冰月嘶啞著嗓子吼道:“不回去,死也不回去。”白無常笑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李非道:“冰妹,你先跑,我來擋住他們。”水冰月淒然道:“非哥,今日之事,唯死而已,你我共赴黃泉,豈不是好?”隻幾句話功夫,三人便交手十餘招。當李非聽到“你我共赴黃泉,豈不是好?”心中一動,高手過招,豈容分心。黑無常左掌按在李非左胸,白無常右掌按在李非右胸。隻聽水冰月撕心裂肺的吼道:“不要。”黑白無常同時喝到“去”,“蓬”地一聲,李非的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在了石獅子上。說來奇怪,李非並不感覺如何疼痛,隻覺背心微微一疼,便暈了過去。黑無常舉手便要抓水冰月:“聖女大人,你最好老實點,這可是宮主的命令。”水冰月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李非身前,掏出貼身匕首,便要自刎。白無常拿下背上的哭喪棒,棒作劍使,快捷異常。江湖上很少有人能躲過他這一棒。“鏘”的一聲,匕首掉在地下,白無常的哭喪棒離水冰月還有三尺,可是誰也沒有發現是誰動的手,匕首怎麼掉了?黑無常陰側側地道:“何方高人,請現身吧。”突然從樹後轉出一個人來,一句話不說走到石獅子前,右掌輕輕擊下,石獅子的頭便碎了。黑白無常對視一眼,這等功力恐怕隻有宮主可以相媲美,再看眼前這個人,鶴發童顏、長須垂腹。突然,二人腦中閃現一個人的名字。駭然道:“你…你…你是……”那老人道:“勿需多言,告訴離經道,三年之後,泰山再會,去吧。”黑白無常除了“無欲”宮宮主,對他們發號施令,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他們這麼說話。好似那白須老頭說話自有一股威嚴,令人不可抗拒。黑白無常走了之後,那個老人也不見了。隻剩我一個人,我一個弱女子又抬不動一個大男人。所以隻能在這裏擺“空城計”。這時,劉夢天沉著臉說到:“外麵的老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