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這個小區,這裏,不是她住的地方嗎?為什麼我的肉身會在這裏?難道是她……她為什麼要害我?
他正魂不守舍,崔判已經拉著他進了院子。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讓他情不自禁地回憶起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事情大概發生在半個月前,那天他騎著摩托去送外賣,因為路途比較遠,他又有點夜盲,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路過一個巷子口,他聽見裏麵有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他本不想進去,但是隨後又聽見一聲女人的慘叫。他一驚停了下來,確認了那聲慘叫是從那巷子裏傳出的,他內心激烈地掙紮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夜盲的他在漆黑的巷子裏簡直就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隻能用手機微弱的光線照著,隱隱約約看見前方好像有個人坐在地上。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了。
“你沒事吧?”他問道。
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帶著輕微的喘,“你能扶我起來嗎?”
他扶著牆費力地走過去,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伸過去摸索著。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自己當時膽子好大,在這樣一個深夜,伸手不見五指的巷子裏,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對你說,能扶我一下嗎?這種情況,你敢走過去嗎?
楚希在微弱的光線下不小心碰到一團軟軟的東西,然後臉上便挨了一個耳光。打的不重,女孩兒好像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可是聽語氣很生氣:“你……走開!”
楚希的脾氣也不好,聽見她這麼說就想轉身走人,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可能是摸到人家胸部了,沒理由占了便宜就走掉,雖然他覺得剛才沒有好好感受一下那美好的觸覺很可惜。
“你把手給我。”
女孩兒沒動。
他歎了口氣:“我不是色狼,我隻是有點夜盲。我看不清你,你把手給我,我扶你出去。”女孩兒猶豫了一下,終於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什麼叫柔荑?就是植物初生的芽葉。說一個人手如柔荑,就是說這個人的手像初生的茅葉一樣柔嫩纖小。楚希握著這隻手,隻覺得它柔軟得不可思議,讓人握住就不願放開了。
他把女孩兒拉起來,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頭,“那個,你幫我看著點路。”女孩兒嗯了一聲,就這樣,楚希半抱著她走出了巷子。
有了路燈,他漸漸看清了女孩兒的長相。這就叫膚若凝脂啊,這就叫病如西子啊,雖然身材清瘦了些,但就是這般清瘦,更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但見她身上衣衫破敗不堪,他不由得更是心中一緊:“小姐,你剛才……被人侵犯了嗎?”
女孩兒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他忙道:“我不問了,我這就送你去派出所報案!”
她淺笑了一下:“不用,你送我回家吧。”這一笑,還真有點傾國傾城的味道,楚希隻覺得半邊身子發飄,順口說道:“好。”
騎在摩托上,那女孩兒坐在他身後,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抱著他的腰,讓他霎時間熱血奔騰,一個陌生女子搭上自己的車,主動要求自己送她回家,這是怎樣一種狀況?夢寐以求的一場豔遇就要來臨了嗎?由於興奮,他都忘了自己的夜盲症了,把個快報廢的摩托車開得比奔馳還快,在那女孩兒的指示下,來到了一所花園別墅前,他澎湃的熱血驟然降溫。
原來這女孩兒這麼有錢……他低頭看看自己快報廢的摩托車,再看看人家女孩兒那清麗脫俗的長相,在心裏暗暗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也不瞧瞧你自己什麼德行!還想著豔遇呢!屁都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