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浩的失控是這裏彌漫開的營養液搞的鬼。

隻要是個能力者,踏入這裏就都會失控。

印初仍不清楚那礦石液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現在最確定的一點就是必須要讓宴浩清醒過來。

此時的宴浩並不覺得自己是被汙染的狀態,和曾經的汙染不同,他這次保留了一部分的理智用來思考。

思考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些膽敢窺伺自己淨化者的家夥們死的更慘一點。

紊亂的重力讓周圍暴走的能力者感受到莫大的壓迫力。

但此時重度汙染的他們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操控下飛到外麵,也不知道自己正飄向極為遙遠的外太空。

唯一知道的就是感應當中那個淨化者正在逐漸遠離。

這種感覺讓他們躁動不安起來,而這種躁動又加劇了他們的掙紮和汙染。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能力者的身體被汙染到極點,直接爆體而亡。

印初睜大眼睛,還不等自己徹底從那爆炸的血肉碎塊中回過神來,就有一人擋在她眼前,將她摁在自己懷裏。

“宴浩?你……你還能思考嗎?”印初艱難抬起頭,正對上一雙通紅的眼睛。

宴浩旁若無人的低頭湊到印初麵前,鼻尖幾乎相互碰上,“親我。”

“……”印初眼一閉心一橫,抓著宴浩的衣服就親了上去。

她並不覺得對方這時候的要求是一種單純的秀恩愛,但這種想法很快就被那一隻想伸進衣服裏的手給打破了。

在意識到宴浩居然是真的想在這做什麼的時候,印初立刻咬了對方的舌頭,同時一把推開他後退幾步。

可惡,她怎麼把這個世界的主基調給忘了!

這種情況下開個車,可是海棠文的常態。

宴浩伸出舌頭,手指碰了碰被咬到已經出血的舌尖。

雙眼仍是猩紅的,剛才的淨化一點用沒有。

“我早就說過,礦石液可以讓能力者擺脫淨化者的束縛。”

弗裏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你如今的淨化對對方而言,根本不起作用的。”

印初心念一動,“但你還說,隻要刻印就不會受到礦石液的影響。”

“沒錯,難道你要和他刻印?”弗裏挑了下眉,身下的懸浮椅突然無征兆的天花板撞去。

弗裏一驚,迅速操控手環打開樓層間的隔閡,這才免讓自己撞到天花板。

然而緊接著,飛速上升的懸浮椅突然又向下墜去。

弗裏緊皺眉頭,死死握住椅子扶手,若不是靠著安全帶,可能這時候他就要被甩下懸浮椅了。

“刻印。”宴浩僅剩的理智全都用來思考刻印兩字的含義了。

隻要刻印,他就能和印初永遠綁定在一起,再也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

隻要刻印,他就能在精神層麵同樣和印初建立聯係。

對其他人而言危險至極的精神結合將對他們敞開大門。

完全沒有壞處。

宴浩想不通印初到底還在猶豫什麼,猶豫一秒都是對刻印的不尊重。

印初當然要猶豫,因為刻印就意味著一輩子的綁定,連反悔的可能性都沒有。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