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月神色平靜，眼神不躲不閃的又喊了一聲“池總”。
池熠臉色徹底黑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林半月，要開口，祁越邁步走過來，沉聲說：“走吧。”
“……”池熠看了看祁越又看了看林半月，深吸一口氣，跟在祁越身後。
兩人走到池熠的車旁，池熠拉開車門，祁越坐進去。
池熠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室那邊，他打開車門，臨上車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半月。
林半月一直沒有躲避他的目光。
從池熠看到她時的驚喜，到因為她冷漠態度的不可置信，失落，責備。
全部，林半月都全部接下。
她看著池熠的車子卷起一片街道上的落葉，消失在轉角盡頭，心裏壓著的那一塊石頭愈發的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辰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望著顧辰。
顧辰歎了口氣，攬過她的肩膀，帶著她往車邊走。
一直到上車，林半月才在氣溫漸漸升高的車廂內找回到一點真實感。
她側過頭，夜晚把道路兩邊的樹影模糊的像是一道道陰影。
林半月閉了閉眼睛，無數次的跟自己說，別想了，別想了。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家。
顧辰替林半月打開車門。
林半月從車裏下來，情緒比剛才要好，但臉色還是挺難看的。
顧辰沒有刻意逗她說話，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廳。
足夠明亮的燈光下，顧辰看到她攥成拳頭的兩隻手手指指縫全是暗紅色的血跡。
顧辰臉色一凝，垮了一大步，直接擋在林半月前麵，伸手把她的兩隻手拉起來，皺著眉沉聲問：“這是怎麼弄的？”
“祁越？”
安靜了那麼大約半分鍾的時間，林半月才後知後覺的攤開被自己掐出血的手，回答：“不是，是我自己。”
顧辰盯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直接說了一句：“林半月，你不太行。”
說罷，就鬆開林半月的手腕，直接上樓。
林半月盯著掌心那好幾道傷口，發了一會呆，才慢慢上樓。
…………
祁家老宅。
池熠把祁越送回去，祁越從車上下來，徑直往宅子裏走。
從派出所到這，他一句話都沒說過。臉上也沒有什麼情緒，除了淡漠就是淡漠。
池熠猶豫了一下，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去。
祁越到了客廳，就把身上的風衣外套脫掉，然後去酒窖。
保姆阿姨聽到聲音出來，池熠正好跟過去。
“池先生，您……”
池熠停住腳步，回過頭，對著保姆阿姨笑了一下：“阿姨，我跟祁越一道回來的，時間不早了，不用管我們，你早點休息。”
說罷，就離開。
池熠推開酒窖的門，凍的他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想起祁越剛剛還把外套脫了，罵了一聲“艸”跟著去找祁越。
祁越在酒窖的沙發裏坐著，麵前的小圓桌上已經擺了四五瓶紅酒。
看樣子，他已經喝了兩三杯的樣子。
他在倒酒，池熠快步走過去，拽住他一點溫度都沒有的手腕，眉頭擰的緊緊的：“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