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看著林半月撲騰的回到船邊,三兩下急迫又狼狽的爬回遊艇上的夾板上。
今天氣溫不算高,但這會太陽直射,加上穿的潛水服是不透氣還保溫的,林半月覺得全身膩的不行。
她伸手去拿手機,手指剛碰到手機,來電鈴聲就斷了。
林半月挑了挑眉,沒在管,跟顧辰說了一聲就回去洗澡換衣服。
大約十分鍾,林半月洗完澡,披著濕漉漉的頭發,換了一條淺紫色不規則裙擺的係帶海灘裙出來。
她出來,就看見顧辰的臉色有那麼一點點凝重的意思。
顧辰“嗯”了一聲,林半月才發現,他手裏拿著自己的手機。
她打開手裏的一廳飲料,喝了一口,問:“怎麼了?”
“祁越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們家保姆阿姨病重,想讓你去一趟醫院。”
“啪”的一聲,冒著泡的汽水砸在地上。
南市,仁濟醫院。
顧辰開車把林半月送到醫院門口,還沒等他去停好車,林半月就已經往醫院裏走。
“半月,等等……”
顧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意識要追,後麵的車按他的喇叭。
顧辰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林半月消失的方向,踩下油門先去停車。
十五樓,重症監護室。
林半月快步走過去,遠遠的就看到祁越,池熠,許放三個人的身影。
她沒有一顆停頓,直接走到他們旁邊,問:“阿姨怎麼樣了?她……身體不會應該好好的嗎?為什麼會突然……”
林半月忽然有些說不下去。
她轉過身,透過大片的玻璃看到躺在監護室裏,插著各種儀器的人影。
隔得有些距離,林半月看不太清保姆阿姨。
但她不太願意相信,裏麵躺著的那個人是從小照顧她長大,陪伴她的時間比她至親還要長的長輩。
林半月看著看著,眼眶突然有些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撇開頭。
祁越在醫院裏熬了一天一夜,整個人的狀態不好,加上知道林半月並不想跟他說話,便沒有開口。
許放在幾天前透過池熠知道林半月回來的事,但今天顯然不適合敘舊。
他抿了抿唇,麵色有些嚴肅:“阿姨三個月前查出了肝癌晚期,她自己放棄了治療。”
“前天她在家突然暈倒,都醫院就已經很嚴重了。”
“她說不治你們就不治了嗎?”林半月忽然轉頭看著他們,通紅的眼裏滿是憤怒,視線最後定在祁越身上。
池熠皺了皺眉,要開口替祁越解釋,祁越從椅子上站起來,麵對著林半月:“是我的錯。”
他話落,林半月直接嘲諷的“嗬”了一聲。
她這一句“嗬”責怪的意思太過明顯,大家都聽的明明白白。
“現在治療還有機會嗎?”林半月看向許放。
“不大。”許放今天上了一天班,下班後一直待到現在,整個人疲憊又嚴肅:“阿姨年紀不算太年輕,這兩年身體不算好,做化療她能熬的住的幾率不大。”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沒有機會?”林半月側過頭去看保姆阿姨:“等阿姨醒了,我會替她辦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