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硬,大約一分鍾,許放轉身離開。
林半月甩開祁越的手,想去追許放:“你別走,你什麼意思?”
在同一時間,病房裏傳來“咚”的一聲。
祁越快速轉身,往病房裏去。
林半月也止住腳步,快速跟進去。
保姆阿姨從床上跌了下來,整個人趴在地上。
“阿姨!”
祁越跟林半月同時出聲。
祁越臉色一變,快步走到保姆阿姨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回病床上:“有沒有摔到哪裏?我去叫醫生。”
林半月有些懵,一時間腦子轉不過彎來,聽見祁越說要找醫生,便下意識要出去。
祁越拉住她的手腕:“你陪著阿姨,檢查一下哪些地方受傷了。”
林半月終於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走到病床邊,紅著眼睛:“阿姨,哪裏疼?我看看。”
保姆阿姨其實是頭暈才摔下去的,這會終於緩過來一點,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沒摔到哪裏,我隻是一下沒站穩。”
“人老了。”保姆阿姨握住林半月的手腕:“不中用了。”
祁越喊了醫生很快回來。
醫生給保姆阿姨仔細檢查了一番,沒什麼問題後離開。
林半月有些受不了,找了個借口出了病房,走到病房左側轉角的落地窗前站著。
她突然很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兩年前離開,她就恨透了這裏的一切。
決定回來也是為了報複,不是說這個城市留給她的隻有恨,但是隻有恨意才支撐了她這兩年活下來的意念。
不然她不知道怎麼麵對當年被剝奪了一切,到異國狼狽不堪還差一點被送去最墮落的地方所經曆的一切。
當年祁向東說是幫她逃脫祁越,結果她離開祁越之後,直接被祁向東送到了南美洲最貧窮的地方。
回來,她就是要報複的。
可是保姆阿姨突然的生病,這眼前的一切不在她的預計裏。
本來,她想過,回來遇到故人,那就是故人。
故人都是過去的人了。
但,生死橫在眼前。
“阿姨時間不多了。”
祁越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林半月回頭,冷漠的看著他。
她眼眶都還是紅的,分明剛剛還十分動容,但對著他就像冬天的寒冰。
祁越嘲諷的勾了一下嘴角:“阿姨不是查出來就是癌症晚期。”
“大概一年半前就發現了。”
“當時我們都很努力,但治療結果不理想。”
“癌細胞擴散的很快。”
“阿姨化療到第五次的時候反應很強烈,對藥物排斥,整個人很痛苦。”
“治療效果不理想,她要放棄,專家評估後覺得遵從阿姨的意願是最好的選擇。”
“這兩個月她身體變好,隻要按時吃止疼藥,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
“可是一到晚上……她就疼的一夜一夜的睡不著。”
祁越說到這,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林半月:“大概還有一個月。”
祁越話落,林半月沒說話,兩人麵對麵站了幾分鍾,轉身離開。
從醫院離開,林半月的情緒便徹底垮了。
她覺得很窒息,腳步匆匆的往前走,忽然被人拉住。
顧辰皺著眉,手裏提著剛買回來的早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