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國璽(3 / 3)

“他又不是勳貴將軍,有什麼權力給宮禁衛士升官?你們別被他騙了!”

雙方這下算是正式扯破臉了,石秦臉皮紫脹,扯著嗓子吼道:“我石秦說話算數,誰替我拿下雲遲,我給他官升一級……”

“誰敢拿我妹子?”

正危急之間,遠處蹄聲如雷,驟快奔至,嚴極遠遠的一聲大喝,提馬衝了過來,竟似要將石秦一蹄踏死。石秦畢竟是文官,眼看馬到跟前,不禁嚇得一聲大叫,連忙後退。

我心情一鬆,喜道:“大哥,你可來了!”

嚴極駕馬嚇退石秦,估計是惱我從鐵三郎那裏出來後,不去與他們彙合,卻自來長樂宮,以至遇險,也不理我,隻是兜轉馬頭,護在我身邊,環目四顧,厲聲喝問:“誰敢欺我妹子!”

他身後五十幾名騎衛雁行排開,不發一聲,但那種百戰雄兵蓄勢待發時特有的戾氣散發出來,卻已讓現場沒有經過戰火洗煉的宮禁軍都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嚴極控製了場麵,這才轉頭瞪了我一眼,問道:“妹子,這是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石秦,道:“我也不知怎麼得罪過這位尚書,在長樂宮門口遇到他後,說了兩句話,他就誣我盜了他的錢袋。”

嚴極怒極反笑,瞪視著石秦斥道:“我妹子雅致清華,是何等人物,你敢如此辱她,還不道歉!”

石秦也頗為強項,張目道:“她若未拾我所懷的錢財,何不捋袖讓眾人一觀,以示清白?”

我尚未開口,嚴極已經喝道:“我妹子是由得你這無賴欺負的麼?要看她是否清白,何必讓她捋袖?我看你也一樣!”

說話他俯身綽槍,引訣一揮,槍刃掃過,一聲裂帛之聲,竟將他兩隻寬大的袖籠齊齊割破,裏麵籠著的刀筆私章帛書錢袋等物全都掉了下來。石秦尚未回過神來,嚴極槍尖一挑,將那隻錢袋挑在半空,轉了個半圈示眾,喝道:“狗賊,你一個人身上哪得兩隻錢袋?”

說著震腕甩出錢袋,然後再淩空一斬,將那錢袋剖成兩半,銅錢金銀灑得滿街都是。石秦哪想得到嚴極竟敢當街動手?駭得麵如土色,兩股戰戰的靠在道旁樹上,哆嗦著想說什麼,卻擠不出聲音來。

這時的民風自由,圍觀者見此情況,登時啐聲四起。嚴極冷笑兩聲,調轉馬頭,綽槍縱馬,直取石秦的牛車,嘩嘩幾響,石秦的車駕已經轅斷輪散,轟然倒地。石秦驚怒交加,尖聲大叫:“你敢……”

“按我朝律令,誣告者反坐!姑且念你我畢竟同殿為臣,小懲代罪,姑且放你一馬!”嚴極長笑一聲,俯身將我攬上馬,槍尖一指,厲聲道:“你給我聽著!我妹子雖然辭官歸鄉,但誰要敢欺她分毫,我定不饒他!”

石秦估計也是覺得為了一個疑惑弄成現在這種情況好沒來由,怔了怔,在圍觀者的啐棄聲裏匆匆揀好東西,掩麵而走。

嚴極呼嘯一聲,領著他的衛隊直取霸城門,將進營區,才緩下速度,低頭問道:“妹子,你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我心中有個計劃逐漸成形,抬頭看著嚴極,微微一笑,道:“嚴大哥,這次救駕,我們贏了!”

傳國玉璽是傳位證明正朔和給諸侯下旨用的,象征意義大過實用意義,不必用。但天子之寶卻是齊略正式詔令天下的大印,有了它,不僅可以立即將現在還零散的救駕的力量集中起來,還可以擾亂長安城的政局。

陳全明知情況有異,也恪守規矩,寧肯將玉璽投入井中免得被別人所用,也不敢自己矯詔調軍,壓製內宮的變亂,我卻沒有這種顧慮——兩枚玉璽不能露於人前,免得使人心生貪欲,但印幾份偽詔還是可以的。

嚴極不明所以,問道:“你從陳全那裏得了什麼好的情報?”

我想了想,直言道:“嚴大哥,有件事,我現在得瞞你,可不可以?”

嚴極見我說得嚴肅,微覺詫異:“為什麼要瞞我?”

“因為這件事關係太大,若是告訴你對事情沒好處。但我又不願你發現我有事瞞你,心裏不快。”

嚴極聞言哈哈大笑:“那你就瞞吧。”

兩枚玉璽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具有太強的誘惑力,即使是嚴極,我也不能對他說。我相信嚴極,但我卻不願意使得這個誘惑變成對他的品格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