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桓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過了一會兒,他咬著牙說:“隻要一想到你和那老皇帝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殺了他。”
這是碧嫣第一次聽見於桓說出這般帶有占有欲的話,登時瞪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但片刻後,她輕輕笑了:“沒有。我和皇上一次都沒有。”
於桓怔住了。
碧嫣沒有騙他。
在她進京之前,她曾向雲緋要了一種藥,一種能產生幻覺的藥。每次皇帝招她侍寢時,她就將這種藥給皇帝服下,一夜相安無事。而第二天醒來,皇帝並不覺得像之前寵幸別的妃子那般勞累,故而愈發喜歡碧嫣。
這才是碧嫣受寵的真正原因。
至於碧嫣當初為什麼要這種藥……隻能說,當愛上一個人時,你是甘願為他守身如玉的。
即便,他不愛你。
聽碧嫣說完侍寢的秘密,於桓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他隻是傾身抱住碧嫣,緊緊地。
“碧嫣,”許久之後,於桓開了口:“不要做這個什麼麗妃了,跟我走吧。”
碧嫣渾身一顫,下意識問道:“什麼?”
於桓又重複了一遍,碧嫣微微張著嘴,似乎不可置信:“可是……你心裏的人,不是雲緋姑娘嗎?”
於桓將頭埋在她脖子處輕笑:“你以為我隻是貪戀你的身體?還是那句話,若是要女人,多得是。我為何次次冒著生命危險到宮中尋你,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不是不明白,是不敢相信。
碧嫣隻覺得腦袋有點暈眩,當一直期待的東西終於成真時,這種感覺,簡直和喝了陳年老酒一般。
就在此時,門外又響起催促聲,碧嫣從於桓懷裏退出來,隻說是從長計議,便匆匆地離開了。
當碧嫣趕到皇帝寢宮時,德妃狠狠瞪了她一樣,才憤然離開。在看到候在門外的袁昭儀時,她輕輕勾了嘴角,開始醞釀起可以除掉禍害的方法。次日
雲緋早起,不見冬夏的身影,問了春秋也不知道她的去處,不由得有些奇怪。
到了下午的時候,還不曾見冬夏,連春秋都開始著急了。雲緋差春秋出去尋人,自己也跟著出清靜殿尋找冬夏。
剛出門的時候看見張德海回來,一問方知雲緋是要去尋冬夏的,便答了句,“奴才早上出去的時候看見冬夏是朝禦花園的方向去的。以為是姑娘讓她去做什麼事,便沒在意。”
聞言,雲緋微微蹙了蹙眉。
她想起之前春秋著急地同她比劃,說會不會是宮中別的娘娘拿雲緋沒轍,便找了冬夏來尋她的麻煩。
這種事在宮中並不少見,隻是雲緋並不是宮中的人,一開始也沒往上麵想,當時聽到春秋說來也隻是安慰了幾句,可現在想來,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雖然雲緋和冬夏,還不如她和不會說話的春秋親近,但畢竟是自己身邊的人,會被找麻煩也是因為自己。雲緋想了想,匆匆往禦花園而去
剛在禦花園找了沒一會兒,她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朗潤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雲緋。”
這聲音帶著笑,極好聽,也極為耳熟。雲緋回過頭,隻見身後立著一個玄衣男子,眉飛入鬢,嘴角輕勾,是她熟悉的表情。
真是……該死的故人。
“哎呀,岑公子好久不見啊。”
雲緋眯著眼,看著岑嶽越走越近,嘴角勾起一道笑容,心裏卻猶如翻江倒海,火氣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