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想自立門派嗎?1(1 / 2)

“不知道連良死後有知的話,會不會後悔當初做的這些。”

一片太過溫暖,溫暖到有些灼燙的陽光下,雲緋微微眯著眼,看著連良的墓碑,輕聲說道。

連良的墓在後山一塊較為偏僻的地方,平時沒有人來,但風光卻是好得不得了。不僅能****曬到陽光,還能聽見山間泉水潺潺流過的聲音。身後還有好幾人高的大樹,枝繁葉茂,灑下一個小片的陰涼。

溫衍站在一旁,聞言笑了笑,說:“後悔的,我想他在殺了張虎的時候就開始後悔了。但是,已經回不了頭了。”

就像說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補一樣,當連良選擇用這種方法來瞞住自己的秘密時,就已經注定隻能握著沾了血的劍繼續走下去了。

聽見這話,雲緋歎了口氣,說不上是惋惜還是惱怒。隻是,想到連良被人下了那麼一個奇怪的咒語,害得他們到最後都不知道炎派那個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陰謀,這倒是讓雲緋很想打人。

似乎看出雲緋的鬱悶,溫衍拍了拍她的肩,微微眯眼道,“****當著我的麵想別的男人,我可是會有情緒的。”

雲緋聞言一愣,忙握了溫衍的手彎唇盈盈笑道:“不想。隻是覺得那個咒好生害人,到底是沒從連良嘴裏知道真相。”

溫衍微微搖了搖頭,反手握了她的手,慢慢說道:“也許不知道比較好。下咒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和前朝有關係。南朝都換了三代皇帝了,前朝的人難道還抱著複國的夢?”

“誰知道呢。”雲緋聳肩,不置可否。

兩人說話間,不遠處的路上傳來了腳步聲。安葬連良的地方隻有他們、宗遙、周光遠和朱哲瀚知道,想來過來的人應該就是他們三人之一。

不過,朱哲瀚在知道自己被一向關係不錯的連良給欺騙了,似乎小心髒受到了打擊,將自己關在房間好幾日。以至於他負責的西閣的弟子們個個最近都閑得慌,每天三五成群地站在那裏,聚,眾,聊,天。

雲緋覺得很有必要找朱哲瀚好好地溝通一下,她還打算把連良之前管的南閣交給他了,這怎麼可以。

正想著,小道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雲緋忙從溫衍手裏抽回手,換來溫衍噙著笑看了他半天。

“門主,大師姐。”來人在兩人麵前站定,微微行了個禮,是宗遙。

雲緋往前一步,問道,“你怎麼來了?不看著周光遠?”

說起來,周光遠自打受了傷後,宗遙就像是傷同身受似的,****呆在他那裏,單獨見她出現在自己麵前,雲緋覺得很神奇。

也不知道宗遙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泛起點暖色,然後低聲說:“他說他想睡會兒,就讓我出來了。”

雲緋點了點頭,問,“有事找我們?”

“嗯,張龍說他要走了。”

雲緋眨了眨眼,似乎覺得有些突然,可仔細一想,連良已經死了,他繼續待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自然是離開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溫衍,正要開口,溫衍卻微微笑著道:“去吧,我同你一起送送他。他來流水這麼久,我都沒怎麼和他見過。”

嗯,就是偶爾吃了點醋。

當然,溫衍這話是不會說出來的。雲緋見他跟自己一塊兒去,悠悠細了眉眼,唇角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雲緋和溫衍走到流水門口的時候,張龍已經站在那兒了。

此時正是午後,烈陽當頭,張龍那麼大一個塊頭站在那裏,地上的影子卻沒有很長,卻落在他腳邊了。他似乎有些熱,一邊看著門外,一邊拿手扇啊扇的,似乎在給自己扇風。

雲緋走過去叫了他一聲,他回過頭,就見雲緋遞過來一頂草帽,“張大哥真不會挑時間,這麼熱的時候走。喏,戴個草帽吧,好歹能擋擋陽光。”

張龍接過草帽,笑著往頭上一戴,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頂草帽真的很有遮涼的作用,隻覺得戴在頭上後,就周身清爽。

“謝妹子了。”張龍笑著道,又轉頭看向溫衍,似乎揣測了一下他的身份,才抬起手微微一拱手,“這位想必就是流水派的門主了?一直聽小虎……小虎說他們門主是個俊美優雅的人,之前我還不信,今天見到才相信小虎果然沒有騙我。”

說起小虎,張龍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溫衍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便淡淡一笑,說道,“張虎是個很努力的人,他也曾說過張兄,說他哥哥待他極好。張兄也勿要太難過,逝者已逝,生者安息,張兄應為張虎好好生活。”

“嗯,是這個理兒。”張龍應道,“謝謝。”

溫衍頷首,笑容是少有的和緩。

光在原地站著,就覺得熱意順著四肢百骸浸入了身體,雲緋抬袖拭了拭額頭,再看向張龍,有些歉疚道,“本來答應你的,要讓你替張虎補刀報仇,卻沒想到連良那般死了。”

提到這個,張龍歎了口氣,手也不扇了,“命中注定的吧。誰能料到問個話,居然能問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