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嶽嘉怡就知道他們倆說的是什麼了,想來應該就是自己的婚事。少女的羞澀這時候才湧上她的臉頰。嶽子騫看了看自己這個臉泛紅的妹妹,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朝房間走去。
見嶽子騫離開,嶽嘉怡轉過身拉著簡疏白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著,嘴裏問道:“怎麼樣?真的沒有傷到?”
簡疏白被嶽嘉怡抱住左手,動不了,隻能默默地把右胳膊藏在身後,臉上笑著道:“沒事啦,放心。”
見簡疏白身上確實沒有什麼傷,嶽嘉怡鬆了口氣,然後仰著頭對他笑。可憐的簡疏白握緊了右手,繃緊的胳膊上,透過不了沁出不少血跡。
而嶽子騫也沒有好到哪裏。他走進房間後,關上門,然後背靠著牆大呼了一口氣,接著輕輕哼了一聲,小有痛楚。
“子騫這家夥,下手還真重。”被嶽嘉怡抱著胳膊的簡疏白心裏默默地想著。
“皇上對臣子也真是毫不留情。”躲在房裏的嶽子騫也在心裏誹謗著。
總之,不管著倆君臣怎麼誹謗對方,嶽嘉怡的婚事還是這麼定了。當簡疏白帶著嶽嘉怡回到皇宮裏的時候,簡容楚已經在他經常處理公事的宮殿裏等候多時了。
“皇叔?”乍然看見簡容楚,簡疏白還有些詫異,一旁的嶽嘉怡也是一愣。
同樣愣住的也有簡容楚。他狐疑地看了看簡疏白,又看了看嶽嘉怡,一臉若有所思。接著,他忽然一笑,道:“哎喲,疏白,動作挺快的啊。”
簡疏白咳嗽一聲,轉移話題:“皇叔是有什麼事嗎?”
說到這事,簡容楚的表情正經許多。他抬起手,手裏是一封密函。簡疏白接過密函,一邊拆開看,一邊聽見簡容楚說:“隻是你之前讓我查的事,看完你就知道了。”
簡疏白點了點頭,認真地將密函看了一遍。看完後,他的神情變得很複雜,半天才像是自言自語道:“我果然猜對了。”
說完這話,簡疏白把密函往懷中一收,轉而抬頭對簡容楚道:“皇叔,我還需要離宮一趟。”
簡容楚了然點頭。嶽嘉怡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看著簡疏白,一字一句道:“我也要去!”
簡疏白以此行危險拒絕了她,但嶽嘉怡不依不饒,簡容楚又在旁幫腔,最後簡疏白隻得同意。
溫衍已經纏綿病榻好些日子了,除此之外,流水再沒有別的消息。
雲緋站在窗前,窗外吹來的風撩起落在身側的長發,在腦後糾纏打結。如今已經深秋,初冬將至,溫度驟降,雲緋隻覺得冷風一陣一陣往脖子裏灌,卻完全不知道進屋。
“雲緋姑娘。”
身後傳來冬夏的聲音,雲緋連連回頭,著急地問:“你從流水有打聽到――”
雲緋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她的目光直直盯著冬夏身邊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人輕笑一聲,俊朗麵容上笑容倜儻:“怎麼?多日不見,就認不出我了?”
雲緋回過神,窗外的光芒在她臉上落下一層若有似無的輕紗,那輕紗微微動著,接著就像是被風吹散了似的,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好久不見,樂正岑。”
這個忽然出現在雲緋麵前的人,就是獨自離開許久的樂正岑。
樂正岑笑著看了雲緋好一會兒,然後走了過去,伸手將窗戶半掩,側頭有些責備道:“已經入冬了,注意點兒身體。”
雲緋笑道:“這麼羅嗦不太像是你的風格。”
“羅嗦麼?”樂正岑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就說了一句話誒。”
雲緋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給了一副“我就是說你羅嗦,你奈我何”的表情。
看著雲緋這副表情,樂正岑忍不住也笑了。
而站在一旁的冬夏見雲緋終於露出了笑容,也欣慰一笑,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兩個久別重逢的知己。
“你怎麼會來這裏?”和樂正岑再度相見,雲緋笑著相問。
樂正岑看了她許久,才笑著道:“聽說流水如今內亂,而炎派由你做了門主。我猜測必有一場大亂,便來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