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臥室,蘇恩一把將中村先生扔到了床上,黃色的肉球在床上滾幾圈之後,站了起來,衝蘇恩叫囂,滿臉寫著:大壞貓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怪不得都說不要養貓,養不熟。連你也跟我作對!平時我對你那麼好,我這不是正生氣嗎?又不是故意要把你怎樣!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的,雖然你和媽媽一起欺負我!
還有啊,中村先生,如果爺爺到家裏來做客你就叫蘇建國!記住啦!
蘇恩很鬱悶,今天的出行計劃取消!蘇恩很鬱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痛哭流涕?她就是想不通媽媽為什麼要把一雙新買的鞋給扔了?
就算要做星風,也要有一個運動演化的過程。
很多事情是注定的,老天宣判魂魄的時候就已注定,注定了自己是誰家的小孩兒,注定被誰愛著疼著管著罵著。
都是被老天規劃好的。
蘇恩把藏在衣櫃床下的八音盒拿出來,撥開開關,鑲了MP3的八音盒流淌出與其氣質不符的音樂。
這個是武藤渚假期回北海道爸爸家帶回來的,淺黃色的木製小車上坐著穿粉色碎花和服的異國娃娃。
不是很特別,但因為是男朋友一腔熱血、千裏迢迢帶回來的,所以為它加分不少。
當時蘇恩還很得瑟地把它拿到蘇喻麵前顯擺,結果蘇喻看了看,一點兒都不羨慕,麵無表情地說——質量沒問題,但是你最好把穿和服那個女的從車上拽下來,把底部“日本製”三個字摳下去。如果你想保全它的話,就不要讓爸爸以上輩分的人看到。
蘇恩體會到一個成語:深惡痛絕。爸爸以上輩分的人提起那個島國都是這樣的反應。但是蘇恩體會不到,除了偶爾會詛咒那個地方發生大地震,一下子都震到地底之外,沒有過什麼過激的表現。
畢竟自己出生的時候,國人已經開始為迎接香港回歸倒計時了,天下太平。
“蘇恩!你小聲點兒!”蘇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居然讓蘇恩覺得刺耳。
忘記關門,暴露了。蘇恩手忙腳亂地把八音盒塞到床底,做好一切之後抬起頭正好與另外一雙眼睛對視。
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剛想尖叫,蘇恩的嘴就被蘇喻的大手堵住了。
蘇恩可憐巴巴地看著哥哥,兩個人相差兩歲,心理年齡相差兩千歲,哥哥是化石,讓所有看到他的人統統石化!
蘇喻又高又瘦,以前的發型是頭頂有點兒蓬蓬的那種,結果有一次到爺爺家去送東西被爺爺給批評了,理由是你已經那麼高了(一米八八),還把頭發蓬起來,把自己弄得像電線杆一樣,想嚇死誰啊?而後蘇喻把頭發弄得趴下來,頭簾很長,讓兩邊蓬起來,結果又被爺爺逮到,又被批評,理由是,你以為自己是我們家小恩的姐姐啊?蘇喻無奈隻好剪成了板寸的升級版,比板寸長點兒。爺爺還想批評,不過他仔細想了想,如果再剪的話,估計就要把孫子逼進少林寺做和尚了,這怎麼成?於是作罷。
蘇喻的眉毛很濃,不用戴美瞳就擁有一雙美目,眼睛能折射出光芒來,眼神像帶有磁場的隧道,會讓人不知不覺陷進去。未加雕琢的青春模樣配上極具吸引力的眼睛,人在不經意間就可以洋溢出一種美得不得了的東西,那種東西叫做氣質。
唯一的缺點就是嘴唇太薄,薄幸嘛!
“有沒有感冒藥?”蘇喻放下手說。
“沒有!”蘇恩搖搖頭,發現自己還漏看了一點,就是哥哥此刻的臉色很難看,蘇恩想要建議他去媽媽那兒要,但是她突然跳了起來,“哥哥又去‘九一八’了!?每次去回來之後你的臉都是這個菜色!”
九一八曆史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