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1 / 3)

王福大蔥抿大醬,大半截都塞進嘴裏,聽二掌櫃這麼說,又拽出來,眨巴眨巴,又把大蔥白塞進嘴,嗎哞,嗎哞,辣得汗刷地下來了,吧噠吧噠,說:“幹啥都是個死!啥榮華富貴,蔭妻子祿,全都******扯蛋!生帶不來,死帶不去,最後還是個大土包!”

王福說著拿兩拃比成個大包的樣子對二掌櫃比量,隨著嘀啦趿拉的腳步聲,小瓢蟲扭著水蛇腰,挎著美人魚胖乎乎的胳膊,一進門就尖著嗓子嚷道:“你倆可倒好,坐在熱炕頭,喝大酒,徠大膘,吹大牛,都火上房了,還有閑心閑情逸致的,真是的。”美人魚幫腔,“是啊!爆豆的,兵臨山下,咋那麼沒正流呢?我們到底咋整啊,是躲,是逃,不能在這噶達等死啊?”王福老眼皮一卡巴,“吱”喝一口酒,又勸二掌櫃,二掌櫃歉意的謙遜的沒好意思喝,端著沒放下,美人魚一臉的氣,“喝喝喝,沒日子喝了?大當家的,你倒說個話呀,扁屁不放一個!”王福醉眼螞哈直瞪著美人魚和小瓢蟲,‘真能裝相’,二掌櫃臉板著樂得心頭發顫。

“我說啊,兩、兩位老婆,啊夫人!”王福瞅下壓著下巴抬著眼皮的二掌櫃一樂,裝文雅地改口,“啊,‘封神榜’知道不?就一說話就漏風那個?就那豁牙說書匠。他不說,那個比幹沒心嗎,沒心好哇!來來,我正想叫人叫你倆陪二掌櫃喝兩盅呢。你說這曹操就是快,說到就到。來來、來嘛,扭捏啥?二掌櫃可不是外人,老熟人了。這不大戰之際,拿兩萬塊,大洋啊!幹啥玩意兒,犒勞三軍哪!這、這多大情意啊,咱這當大當家的,能不陪陪嗎你倆說?這外麵啊,劈劈叭叭,正像過年放鞭炮,助興啊!二小子,二小子!”叫二小子的把頭探進門,“去去!把二妞也叫來,咱大夥在一塊樂嗬樂嗬!”王福拉過小瓢蟲倚在懷裏,稀罕地掐下小瓢蟲的下巴,“二掌櫃是大家夥叫慣了。人家可是德增盛的大掌櫃,來趟不容易。這要不是聽說官兵來‘打圍’,送倆錢兒呀,我請能請來,那不扯大老蒯大布衫子嗎?”二掌櫃放下酒碗,欠欠身子,讓美人魚坐下,小瓢蟲笑吟吟地說:“二掌櫃,二諸葛嘛,我在鎮上花街枊巷時早聽說了,就沒見過人,真聞其聲見其人,這百聞不如一見啊,瞅一眼就叫人敬畏,忘不掉了。嗨,我們做胡子頭的娘們,還指望吃王母娘娘的蟠桃啊,有幾口剩飯就不善了。”美人魚拿腳踢下小瓢蟲,“瞅我乖妹子酸溜溜的,幹啥呀,叫我這魚皮達子都有點兒刹生魚了?”說著拿撒嬌賣賤兒的眼神敲下王福,隨即一側身,向二掌櫃勾一眼,“來二掌櫃,我才和烏鴉嘴學的,風雨同舟,我陪你走一個!”還沒等二掌櫃端碗呢,美人魚“嗶”把半碗酒倒進肚子裏,袖子一抹,抿著嘴欠下身兒,伸手刮了一下王福的鼻子,小瓢蟲想搪已晚,“姐呀,這有客,也耍賤兒,咋那麼不知砢磣多少錢一斤呢?來,二掌櫃,別見外,美人魚就那樣兒,褪毛晚,還帶著牲口的野性呢,來咱倆兒,幹一個。”二掌櫃“好好”的“吱溜溜”喝了。

“這有倆夫人陪著,還叫我這破濫貨幹啥?”二妞夾夾咕咕的披個裘皮大氅挪進屋,“這外頭,槍響的,驚得不知啥蟲子‘嗖嗖’的老從頭上飛過,管有聲,見不著影,那個快!”

“喲喲,寨子裏最美最浪的大美人來了!”美人魚從炕沿兒起身拉過二妞,往炕沿兒一碓,向二掌櫃身子推推。二掌櫃怯生生的躲著身子,二妞已一攤肉的靠在二掌櫃身上,一仰臉,一股幽幽香,一瞥火辣辣的眼神,勾得二掌櫃眼神一直,“咯咯……”二妞一正身兒,秀氣的臉朝著二掌櫃,衝二掌櫃掠人之美,二掌櫃“嗖”的驚豔得一股電流一下到了腦門,“請二掌櫃笑納吧!”美人魚對二妞碓碓的衝二掌櫃說:“這二妞可是個人妖。這炕上的事兒,誰也造不過!”美人魚嘴上說著,一雙鯽魚眼溜著王福,“隻可惜,二妞沒有奶水了,都叫胡子頭裹窮了。二掌櫃,你就將就占個嘴吧!”二妞叫美人魚一搶白,人靦腆多了,爽爽叫一聲二掌櫃,身子向二掌櫃緊緊靠靠,向美人魚一拍炕沿,向二掌櫃說:“不是那個時候了,記不清了,孩子都四、五歲了。”美人魚一扭達排在炕沿上,“二掌櫃,這二妞可能舔巴人了。你瞅,大當家的一提二妞眼睛都綠了,看你那膗(chuái)樣兒,一肚子的囊襠膪,不行換換?”小瓤蟲說:“換啥換,二掌櫃一看就龍馬精神,揣個羔兒揍個崽兒,手掐把拿。二妞你好好伺候著,揣上下了崽兒,不就有奶水了嗎,還愁不得大當家的寵啊?”二妞和二掌櫃碰下酒碗,酎著說:“揣啥揣了,這個換那個,都和了泥。就有了,管誰叫爹去呀?橫不能拿個大白蘿卜胡蘿貝當爹吧?”小瓢蟲說:“你還挑剔啥,草頭王靠的是山,不管水裏的事兒!”美人魚嗤嗤的,“出於水,叫王八!出於山,叫旱龜!大當家的,你隨意選吧?”

二掌櫃瞅著王福這個樂呀!王福對二掌櫃說:“她倆逗嘴耍噱頭,戲謔慣了。她倆要一天不扯蛋,我倒不習慣了。這倆個活寶,一天到晚淨給我整樂子,我都樂不思蜀了,就想當個快樂的山大王!”二掌櫃雖不習慣,但也得入鄉隨俗,逢場作戲,要不就顯得太那個了,也就“啊啊”的應酬著。

二妞你別看她表麵打哈哈湊趣的,心裏早對二掌櫃懷上春了,兩隻浪浪的大眼睛,一個勁兒的在二掌櫃身上出溜,說不準啥個時候就把二掌櫃麻達嘍!一隻纖手,在炕桌下,也沒閑著,一下一下揉搓著二掌櫃的大腿根兒,把二掌櫃糅合得渾身直酥麻,到嗓子眼兒的酒都打摽噎住了,“噗嗤”噴了出來。二妞抿抿嘴,忙從抿大襟的夾肢窩襻扣上拽下香噴噴的手絹,給二掌櫃擦拭下巴子,服侍得二掌櫃那才叫個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