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綽綽身子搖搖欲墜,玫瑰趕緊扶住她,心疼地說。
“在出發前,奴婢怎麼囑咐娘娘來著?讓娘娘不要去惹皇後,她有太後撐腰,又與皇上圓了房,剛才娘家又受了封,真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何苦去觸黴頭呢?”
林綽綽不甘心,雙手握拳歇斯底裏地吼著,“皇上根本不愛她,睡她隻是為了生孩子,皇上對我才是真愛!”
玫瑰很擔憂,她還一直幻想複辟皇後位,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了,這樣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沈晴嬅回到懿鳳宮,休息一會,準備化妝換衣了。
妝台上擺著上等的螺子黛、紅花胭脂與珍珠膏等,這些隻有頂級貴婦才能夠用到。
紫檀櫃內掛滿了琳琅滿目的衣服,大婚的時候內務府為她定製了一百套服飾迎娶,宮中還有專門的裁縫與秀女,每天不停地為她做衣。
皇後的禮服穿一次就不會再穿了,留著賞給誥命貴婦或直接收藏起來,就連常服與內衣,也不過洗三五次,掉色發硬就拋棄了。
沈晴嬅打扮妥當走了出來,正廳早已裝飾了一番,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
北麵設著寶座,左右擺著香幾宮扇,後麵是紫檀雕花嵌青玉屏風,地麵鋪著富貴花開的地毯。
到了申時三刻,身著品妝冠服的宗室王妃與命婦,在禮儀官的引領下,魚貫進入大殿。
沈晴嬅坐在寶座上,眉若翠羽,唇若桃瓣,肌骨豐盈,雍容華貴,盡顯王朝海晏河清之氣。
身上穿了一件百鳥朝鳳大紅妝花緞襖,配著青金色蓮枝紋錦裙,戴上點翠金鳳冠,再佩上昨天太後賞賜的那套天價翡翠首飾,整間殿室都仿佛被她照亮了。
王妃命婦們心生敬意,不敢喧嘩,依次上前見禮。
沈晴嬅之前也時常參加名流宴會,大部分貴婦都認識,都是朝中四王八公府的女眷。
柳氏自然沒有資格來,但沈暄妍來了,她作為皇姨,代表成國公府的女眷來了。
沈暄妍看著她光彩照人的模樣,立刻感覺自己黯然無光,就算她將家中最好的珠寶戴上身,對比起來也十分寒酸。
而且自己還得跪在地上,對她畢恭畢敬地朝拜。
沈暄妍想起上世自己做皇後,也是這般榮華風光。
可容徹對她置之不理,整天與林綽綽卿卿我我,那個賤人還時不時來她麵前耀武揚威,她隻感到痛苦不堪,根本體會不到財富與權勢帶來的幸福。
沈暄妍失神了一下,內心冷笑,表麵風光,暗地裏眼睛都要哭瞎了吧?
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被林綽綽折磨瘋了,最後殺掉林綽綽,被那個暴君處以極刑。
想起前世被剁掉手足弄殘五官丟進水壇,那種蝕骨鑽心之疼,她仍是感到毛骨悚然。
於是,心中那種不平衡感立刻消失了,幸慶自己重生未卜先知,逃過了嫁給暴君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