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音符從楊淮手指間的電吉他琴弦飄出,胸口的汗浸透他白色印著槍與玫瑰樂隊標誌的T恤,胸口上下起伏著,鼻子喘著氣,直到現在他已經彈吉他彈了接近兩個半小時了,指尖已經發紅了。
楊淮將懷裏的吉他輕輕地放在牆邊靠著,把夾在腦袋上的頭戴式耳機拿了下來扔在了床上,然後轉身坐在了電腦椅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呆呆地看著那張掛在床頭上的披頭士樂隊的海報。
楊淮,十八歲,高中剛剛畢業,喜歡搖滾樂,沒有特別特別喜歡的樂隊,隻要能夠唱進他心裏的樂隊他都喜歡。
哢吱,臥室門被打開,一個雙馬尾的少女雙手插著腰站在門口,她的表情十分地生氣。
“楊淮,你是不是又我偷偷穿我的衣服了?”楊欣十分生氣地問道。
她是楊淮的親妹妹,剛剛高二。
坐在椅子上的楊淮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是變態嗎為什麼要穿你的衣服?”
啪嗒,臥室的燈被打開,光明瞬間照亮了整個臥室。
楊淮沉著個臉低著頭,額前垂下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楊欣麵無表情地看著楊淮的床,插腰的雙手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楊淮雙手合十擺在鼻尖前,他說道:“如果你願意聽,其實這一切我都是可以解釋的。”
胸口提氣,雙手握拳,助跑,起跳,飛踢!
楊欣一擊飛踢直接把楊淮踹翻在地,然後鄙夷地對著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一把抓起楊淮床上那套女式校服,甩了一下腦袋上的雙馬尾,離開了楊淮的臥室。
“變態。”
楊欣在臥室的門口停了下來,微微回頭,十分厭惡地從嘴裏丟出了這句話後才離開。
倒在地上的楊淮掙紮了幾下後才扶著桌子慢慢地站了起來,扭曲的表情訴說著他身體裏的疼痛。
“不就是穿了一下衣服嘛真的小氣。”楊淮憤憤然道,“小時候你還不是穿過我的衣服。”
楊淮揉著胸口將和自己一起倒在地上椅子扶了起來,然後一頭栽在了床上。
樓下傳來剛剛飛踢自己的楊欣和他倆的母親的說話的聲音。
“你們兩個又在樓上打架嗎,剛剛弄那麼大的動靜。”
“媽你告訴那個叫楊淮的死變態,他要是敢再偷偷摸摸地進我的房間,別怪我讓我們家絕後!”
“……”
楊淮下意識地摸了摸要保證自己楊家傳宗接代的好兄弟,身體一陣寒意。
唉,果然女孩子越長大就越遠離最關心她的家人,而且還越來越暴力。
想小的時候,這個小丫頭片子為了和自己玩又哭又鬧追著他到處跑,還說以後要嫁給像哥哥一樣的人。現在呢,竟然說出這樣的粗鄙之語,真的讓人寒心至極啊。
楊淮捂著自己的那個地方翻了個身子,另一隻手把放在床頭櫃上充著電的手機拿到眼前,想要看看又沒有人給他發什麼消息。
“槐樹,來開黑。”
“開黑啊,大神!”
“楊準來開黑……”
臥槽,怎麼都是男的來找自己打遊戲啊!他像是那種隻會宅在家裏打遊戲的死肥宅嗎?
當然不是啊,他是一個有著遠大誌向、崇高理想、一生致力於將偉大的祖國建設成世界上最富強的國家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啊!
“靠,都沒有妹子來找我開黑嗎?”楊淮滑動著手機屏幕,看著手機上發來的信息,不滿地說著。
最終,楊淮確定了的確沒有妹子來找他開黑後,又把手機扔在了床頭櫃上,人又翻了過來,整個人在床上擺了一個“大”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