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要找的人是我啊…!”鍾鬼靈也沒想到這哥們上來先找孫大鵬,本來是尋思著這個十世哀煞看見自己火氣消了就能老老實實的回來呢,此時此刻這一幕,弄得鍾鬼靈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大鵬你堅持一下…”說罷從地上拔出了青鋒劍,照著段忠的後背就是一劍。
要說這一劍,鍾鬼靈並未下死手,僅僅是虛晃一招,用粘著童子眉(童子眉即童子血)的劍刃在段忠後背上劃了道小口子,為的也隻是吸引這惡煞的注意力,暫時保全孫大鵬。隻聽段忠挨劍後一聲慘叫,兩隻手立即鬆開了孫大鵬的脖子,即便是鬆開了,看得出來這孫大鵬也是被掐了個半死,躺在地上兩眼上翻,眼看著一行白沫從嘴裏吐了出來。
“大鵬…”鍾鬼靈把劍橫在了胸前,一隻腳一個勁的踹孫大鵬,而這惡煞嚐過了青鋒劍的利害,一時間隻是和鍾鬼靈對峙,並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快起來!”鍾鬼靈又踹了兩腳,隻見孫大鵬晃晃悠悠的坐起了身子,嘴角的白沫還沒流幹淨。看孫大鵬似乎清醒了,鍾鬼靈冷不丁掄圓了胳膊一劍砍向段忠的脖子,憑這一劍的力道和速度,要說換成正常人,腦袋無論如何就搬了家了,不過此時此刻的段忠可不是人,鍾鬼靈剛一抬手的時候,這東西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對手的意圖,當青鋒劍砍過來的時候,兩腿一蹬地呼的一下往後跳了兩三米,隻見劍尖擦著段忠的脖子劃了過去,差那麼一兩毫米就硬是沒砍著,就好像事先計算好了一樣。
“有種來抓我!”鍾鬼靈茲啦一下扯下了包傷口的布條,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又沁出了一絲殷紅,“大鵬,我拖住這東西,你趕緊去找魏笑彤,應該不會太遠!”
“你…你可加小心…”看鍾鬼靈的舉動,孫大鵬也明白,這是故意在“漏陽”。
所謂“漏陽”,就是指人的陽氣泄露,小到呼吸虛恭、大到外傷出血,都稱之為“漏陽”。怨孽之所以會襲擊人,並不是因為喜歡殺人,而是大部分怨孽從“生理”上就排斥陽氣,認為帶有陽氣的東西會威脅自身的安全,如果不讓怨孽察覺到陽氣,那麼即使與其麵對麵都是安全的。所有“漏陽”的方式之中,出血是最嚴重的一種,在陰氣重的地方,怨孽不易察覺人的存在,但如果像鍾鬼靈這樣故意暴露外傷的話,怨孽便會像警犬一樣很輕鬆的找到其所在,想甩都甩不掉。
正說著話,隻見段忠嗷的一聲便撲向鍾鬼靈,速度之快跟好萊塢的某些魔幻電影差不多,鍾鬼靈雖說早有準備,但對對方的突然啟動也是有點措手不及,趕忙收回了胳膊,手腕往上一翻,橫劍變利劍,劍尖直指段忠的麵門,以段忠這種不亞於汽車碰撞試驗的速度與力量,這一下要撞在劍尖上估計就得來個串糖葫蘆,鍾鬼靈的胳膊沒準也得脫臼,而就在段忠距離劍尖還有一尺來遠的時候,隻見其兩腿一蹬,原地跳起兩米多高,躲開寶劍嗷嗷叫著便撲向了過來。
“我日…”等鍾鬼靈反應過來,一雙利爪已經伸到眼前了,與對付孫大鵬不同的是,此次這段忠的雙手似乎是想把鍾鬼靈眼珠子扣出來,岔著手指直奔麵門而不是脖子。
“完蛋…”鍾鬼靈兩眼一閉,“媽的,對那個二百五孫大鵬,掐掐脖子就完事了,對我是摳眼珠子,都是生人,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這是鍾鬼靈記憶裏最後的思維活動…
模模糊糊的張開眼,隻見四周翠綠成蔭,草木間隱隱有一絲霧氣,似曾相識,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這是陰曹地府麼?”鍾鬼靈的腦袋裏第一反應是自己已經掛了,下意識的身手摸了摸眼睛,完好無損,“我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看來已經有人給我超度過了…”鍾鬼靈腦袋裏一片混亂,模模糊糊隻記得惡煞的爪子離自己的眼睛還有零點零零一公分。
正在這時候,一張人臉忽然出現在自己正上方,定睛一看,是魏笑彤。
“怎…怎麼是你…”鍾鬼靈差點哭出來,“也罷,投胎也有個伴…”
“呸!”魏笑彤先是一愣,之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沒死投屁胎,我還想問問你,昨天晚上你是怎麼弄的呢…”
“啊!”一聽這話,鍾鬼靈心裏咯噔一下,自己知道死了,而魏笑彤認為沒死,這顯然是沒人替她超度啊…
“喲?醒啦?”此時鍾鬼靈的上方多了一張臉——孫大鵬,“鍾大兄弟,昨天晚上你太猛了,把那倆東西追的滿街跑啊…教教我咋弄的?”
“倆東西?”鍾鬼靈一愣,掙紮著想坐起來,剛一用力,胳膊上立即傳來一陣疼痛,卷起袖子一看,原來是昨天的傷口,此時已經化膿了,“我靠,果真沒死!太NB了!”
發現自己確實還活著且毫發無損,鍾鬼靈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雖說還有點頭暈,但已經顧不得了。
“昨天晚上的事,你不知道?”孫大鵬似乎有點意外,“你掄著寶劍追那東西,我都追不上啊,那玩藝一開始那麼厲害,讓你這一追把褲子都跑開了襠了,等我追上,那東西已經被你嚇得扔下那個段忠的身子跑沒影了,為了追你我也迷路了,正發愁呢,忽然又蹦出一個來,也是衝我來啊,不過好歹我也是茅山派的弟子,我拔出我派傳世寶刃就與那東西開打,邊打邊退,最後不知不覺又退到繩子那了,這時候你又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了,又把那第二個玩藝嚇跑了,然後就暈了,還是我把你弄上來的,累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啊…”孫大鵬可算是碰上說書的機會了,一通白話把鍾鬼靈說了個莫名其妙,“對了,那第二個蹦出來的,也是老熟人!你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