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府。

城池下方,一隊宣威軍兵卒冒著流矢撲上前來。護城河上,明軍剛架起一座木橋,城頭上方的滾石與檑木就不斷砸落下來。

“瑪德!來人,給咱擋一下。”

“咱就把這狗日的城牆給炸了。”

一名老卒開口喊了一句。

很快,其他的兵卒紛紛扛著盾牌過來,硬是幫他們擋住一條路。這隊老卒迅速從盾牌下方通行,順利來到廣州府南麵的城下。

“老李,把東西拿過來,爺要讓他們喝一壺。”

“來了。”

宣威軍炮營的老卒在城頭下挖出一個大坑,而後將炸藥包給塞了進去。待一切完成之後,他們點燃引線,掉頭就瘋了一般朝外跑。

“走啊!”

“狗日的別打了!”

“城門要炸了!”

老卒嗬斥幾句,不少明軍士卒都跟著跑路。這一路攻城的士卒們,也早注意到了城頭下方的炮營老卒們,見到老卒們邊跑邊喊,也不管他們喊的到底是什麼,就一溜煙兒衝著營地跑了回去。

轟。

明軍士卒剛撤出沒多遠,一陣巨響從身後傳來。眾明軍士卒隻覺得身後一股衝擊波襲來,似乎被人猛推了一把,還未反應過來,就跟著這股力量一起飛了出去。

站在中軍的朱慈煊也聽到了這一聲,當他用望遠鏡看去的時候,果然發現廣州府的城牆上出現了狀況。

漫天煙塵彌漫開來,從煙塵掩蓋的痕跡之中,隱約能夠看到城牆那一處有塌陷的痕跡。

原本高大威武的城牆,此時在炸藥包的攻擊下,已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待到垮塌持續一段時間之後,城牆上猛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朱慈煊瞅準機會,立即給炮營下達命令。

“讓炮營對準那個洞口打!”

“讓弟兄們先別上去,用神威大將軍炮打一陣再說。”

命令一下,一旁的將領立即趕去吩咐。

很快,明軍的神威大將軍炮對準了裂開的洞口,一顆又一顆炮彈盡數落到洞口周圍。

原本城內的守軍打算盡快補住洞口的,結果這一下,不僅沒能補住洞口,反而有許多守軍被落入其中的炮彈給炸成重傷。

待幾輪轟炸結束之後,朱慈煊也不再猶豫,下令宣威軍一團率先衝上去。

“弟兄們,殺!”

一隊又一隊宣威軍士卒成建製衝殺上去,原本裂開的洞口已經擴大了好幾倍,此時根本不可能再擋住明軍士卒。

擁有後膛槍的宣威軍一團裝填速度很快,進入到洞口時對準城內的清軍士卒就是一陣射擊,接連不斷的火舌從槍口噴出,一個又一個清軍士卒跟著倒了下去。

在死傷了數百名清軍士卒之後,終於,城內的守軍直接潰敗,無數人丟盔棄甲直接逃了,更有甚者幹脆連兵刃都給扔了。

“弟兄們!衝啊!”

一團率先殺入城中。

緊跟著二團也從這裏進入城內,不過片刻功夫,南城門就順利落入明軍手中。待到朱慈煊領著五團進入之時,南城門這邊已經看不到任何清軍的抵抗行動,許多守軍死得死,逃得逃,還有一些沒來得及逃跑的,皆扔下武器跪地乞降。

“告訴他們!降者不殺!”

朱慈煊道。

一個時辰後,廣州府內的戰鬥結束。

明軍以強勢進攻打穿了廣州府的城池,也順利捉到了城內的尚可喜家眷。

駐守此地的乃尚可喜的次子尚之孝,作為次子的他無法像嫡子尚之信那般獲得爵位,不過,尚之孝倒並未有太大野心,因而被父親派遣守城也未有怨言。

如今城池被破,尚之孝領著家眷們出現在朱慈煊麵前,見到朱慈煊之後絲毫沒有反抗的鬥誌,領著家眷們皆下跪叩首。

“罪臣叩見皇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慈煊見尚之孝態度不錯,倒是有些意外,上前詢問道,“朕以為你會罵朕的,你這般態度,倒是讓朕很是意外。”

尚之孝衝朱慈煊拱拱手,“皇上乃大明的皇上,我尚家本也是明人,隻不過時運不濟,沒能成為大明忠良......可不論怎麼說,吾等是明人這是斷然改變不了的事實。”

朱慈煊笑了笑。

“看起來,你想投降於朕?還是說,你害怕朕殺了你?”

“而今罪臣已經被皇上拿下,要殺要剮,一切任憑皇上處置。”尚之孝倒是顯得十分大度。

這下就讓朱慈煊有些不太想殺了!

“朕先不處置你們。”

“來人,將尚可喜的家眷全部押入地牢之中,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探望,明白嗎?”

“諾。”

將士們一起出動,將尚可喜的家眷給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