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之上,先鋒軍的六位將領,圍著厲浩陽敬酒不休,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副不將厲浩陽灌倒誓不罷休的架勢。
“厲將軍果然海量!英雄了得的人物我見得多了,像厲將軍這樣酒量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才是真英雄、真漢子!”
“厲將軍是新科的武狀元,能跟著厲將軍一起作戰,是我等的光榮,銘記一輩子的榮耀事啊!”
“厲將軍,兄弟我今後就是你的人了,你指哪我打哪兒,保證給您拚出個大好前程來!”
“那是!厲將軍有了好前程,能忘了咱嗎?不能!”
“對,不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誰分彼此誰是王八!你是王八嗎?我是王八嗎?都不是!”
“都給我聽著,這先鋒軍是誰的先鋒軍?你的?我的?都不是!明白不?來,厲將軍,兄弟敬你一杯!”
烏家十近衛在另一桌坐著,由幾個先鋒軍的兵丁陪著,默默無聲地吃喝著,看到這一桌的景象,十個人都詫異得很:分宅主說過,此來軍營十分凶險,要我們好好幫助姑爺,可看這架勢,姑爺一來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有什麼凶險?
暗炎是看不懂這一套,也懶得攙合,自己一個人守住一桌菜,低頭一頓猛吃。見識到這男孩的飯量,先鋒軍的兵丁們可都傻了眼,眼見他一個人片刻間將一桌酒飯用了個幹淨,還瞪著眼睛問下一桌在哪兒,兵丁們都覺得自己可能是沒喝就先多了。
這邊烏家後衛低頭不語,那邊暗炎一個人不斷掃蕩餐桌,中間厲浩陽和眾人喝得昏天黑地,這大帳之中,熱鬧的熱鬧著,冷清的冷清著,就這麼一直由太陽當頭到了日沉西山。
厲浩陽是徹底喝倒下來,眯著個眼睛隻知道傻樂,嘴裏嘟囔著,卻也沒人能聽清他嘟囔著什麼。
暗炎倒是吃飽喝足了,自己蹦達出去,到營外林子裏玩雪去了。十近衛多少也喝了一些酒,不過並不打緊,見厲浩陽喝成那樣,個個都忍不住皺眉搖頭,過去扶住了他。
“快給厲將軍安排寢帳!”吳岩微微搖晃著,吩咐兵丁們引了十近衛,攙著厲浩陽出了大帳。
厲浩陽前腳一離開,吳岩的臉色就是一變,身子也不晃了。不止是他不晃了,從魯大用到鍾四熊四人,都突然間清醒了過來,一個個麵容嚴肅,沒半分喝多了的樣子。
“沒想到這個姓厲的倒好對付。”鍾四熊冷笑一聲。“這麼容易就中了咱們的圈套。”
“小聲些。”孟九在嘴邊豎起手指,來到帳門前向外偷看,見厲浩陽的人都不在,才縮回頭來。
“這家夥雖然不值一提,但他身邊的人可都很也得。”吳岩低聲說,“你們看那十個近衛,不論咱們的人怎麼勸,就是堅持點到為止,一個個都清醒得很。而那個男孩更奇怪,正常人怎麼有那麼大的飯量?我想他一定不是平凡之輩。”
“一個小孩,還能怎麼樣?”武達一撇嘴。
“話不是這麼說的。”何有謀嘿嘿一笑,“軍師說他不是平凡之輩,就一定如此。”
“軍師,那咱們今晚還動不動手了?”魯大用問。
“動手是必須動手的。”吳岩一點頭,“厲浩陽喝成那個樣子,是個好機會。而且我昨日觀天,已知今夜必有大雪,咱們幹了這狗官,便趁雪脫離軍營,神不知鬼不覺,他們想追也是無從下手。隻不過,要小心謹慎,最好能將那十個近衛調開,或是調開大半也好。至於那男孩……我看他倒是天真爛漫,派幾個兄弟將他引入林中深處,讓他迷路在其中也就是了。”
“好!”眾人一起點頭。
十近衛將厲浩陽撫著離去,在兵丁安排下,將他安置在一座大寢帳之內,放在毛皮褥子鋪就的床上,蓋好了被子,就退了出去。
“幾位,你們的寢帳我們也安排好了。”引路的兵丁湊上來,笑著說。
“好。”十人中領頭的一個一點頭,吩咐其中三人:“你們先守著。”
“是!”三人一點頭。
時間漸漸流逝,帳中的厲浩陽似乎越睡越熟,呼嚕聲打得極大,但如果有人進來湊近他一看,會發現他的眼睛是睜著的。
厲浩陽當然沒有睜眼睛睡覺的習慣。
“這幫家夥這麼灌我,絕沒安好心。”他在心裏哼著。
“也不看看你是什麼人。”夏娃浮在空中,不屑地說。“想要跟我們玩這種陰招?瞎了他們的狗眼!哼,他們哪裏知道,你除了最初的半斤酒是自己喝下去的,剩下的全是我用感官影響造成的幻影,你最後那一杯酒可是一直沒動,直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