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嶺縱橫,峰巒疊嶂,樹聳竹弋,枝繁葉茂,奔騰咆哮的春水江從瀝山一瀉數百裏,由無數條交錯的支流養育著千峰群山。上百萬人沿著春水江兩岸在忙碌,左岸拓荒,右岸築路,遇河架橋,幹勁十足。由於官哱拜在寧夏,楊應龍在播州均已起事,動靜也鬧得很大,而且又是一南一北,弄得大明軍調兵遣將,隻能撤出猛攻隆慶門戶瀝山峽穀的大半兵馬,激烈的戰事也平息了下來。
始終在這督戰的新隆慶皇帝朱天嘯捕捉到了戰機,躍上烏血寶馬,手持霸王槍,與十五位夫人親領七萬大軍殺出了峽穀,朝十三萬大明軍衝去。也許大明軍根本就沒想到隆慶兵會殺出,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剛想調兵來阻,已見滿營起火,到處都是隆慶兵的狂呼聲。“殺盡大明軍,要死不要活。”
大明軍在驚慌中弄得將找不著兵,兵找不著將,除了挨打就是狂逃,接連丟棄了十三座營寨也沒穩住陣腳,最後逃入了大理,這才喘上了一口氣,隻是十三萬兵馬所剰不到四萬,還丟了七十二門火炮,九十萬石糧食。回到峽穀,守將沈中鬆問:“皇上,大明的七萬四千多降軍怎麼處置?”白文聽了便說:“隆慶沒糧養他們,全殺了。”天嘯卻說:“留著,我有妙用。”可誰也不清楚皇上這個“妙用”是指甚麼,隻聽他接著說:“隆慶百姓是寶貝,那開山,運石,築大橋,壘梯田這些活,就交給這些降軍了。”大家聽了都叫“妙”,耿鳳說:“沈將軍,用鐵鏈將降軍全鎖了。”
沒了戰事,天嘯這才恢複了朝議,隻是用毛竹,木料,和麥牛草搭建的新隆慶臨時宮殿有些簡陋。天嘯既沒穿龍袍,也沒頭頂紫金冠,而那把金燦燦的寬大龍椅也在倉庫裏放著,那也隻能象山大王似地坐在虎皮椅上將就將就,但在這天凍地寒的季節裏也蠻暖和的。也許是山裏的狂風太凍骨,時間站久了這雙腳怕也受不了,故一班大臣早有準備,毎人自帶了一塊羊褥墊,有的還拿著暖手的銅盆。此時他們盤腿坐在羊褥墊上烘著手,看來也蠻舒服的。“各位愛卿,寧夏總兵官哱拜,和播州的楊應龍均已謀反叛亂。我呢,各支助了幾十萬兩銀子,就指望他們別虎頭蛇尾的。這仗打得越久越好,最好是拖住這神宗皇帝,拖住大明的兵馬。那我們呢,就能安心地在這深山裏搞防禦,築城鎮,興百業,讓隆慶百姓盡快地過上安穩的好日子。”
天嘯這一說,鍾磊笑道:“皇上,如此看來,這百萬多兩銀子還真使在了刀刃上。”天嘯點頭問:“誰說說,現在的百姓都是怎麼安置的?”焦乙應道:“皇上,現登記在冊的大小官史有五百八十餘人,官史家眷二萬五千七百四十餘人,兵馬三十七萬七千餘人,兵眷八十四萬一千七百餘,百姓二百九十三萬六千一百餘人,大小商戶一千六百餘家,大小部落十七個共五萬九千四百八十餘人。皇上,由於入山的人太多太多,臣幾個商量了後,已在瀝州,江州,濱州這三大盆地,和另七十八個中小盆地上支起了幾萬頂帳篷,上千頂蒙古包,搭了幾十萬間簡易棚,居住問題已基本解決,隻是擠了點。”方虎說:“皇上,有條大河連接這三大盆地,太後已取名春水江,飲水不是問題。這三年多來,我們有上百萬人在築路,遇上大山就用火炮轟。還別說,新隆慶人就是牛,從這裏直到濱州,馬車都能跑了,中間還有大小橋梁二十七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