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神扇子,我恩師三眼怪道,是往日與你有仇呢,還是今日與你有怨?”
在場人的目光,瞬息間全聚集在了神扇子的臉上。
在錦衣公子嬉弄撲雕李時,神扇子已經聞出了一些什麼氣味,也曾起身往武林閣外溜過,隻是拐了個彎後,被大丫與馬嘯天擋了回來,這才沒逃回老巢江南,隻能提心吊膽地留下再說。現在,他被一問,自然是無言可答了。正在慌亂之時,誰料錦衣公子的話又送了過來。
“神扇子,你辱罵我恩師三眼怪道,也就是辱罵我錦衣公子,辱罵我海鹽幫萬餘兄弟,那我理應向你討個公道。不然,我很難向恩師的在天之靈,和海鹽幫兄弟有個交待。”
不說神扇子原本就與海鹽幫無怨仇,就算有的話也早被錦衣公子的言行攝了魂魄,不知如何對答方可免去一死,不赴撲雕李的後塵。琅娜格格在嫁給天嘯之前,就與江南三怪交情盛好,此刻見神扇子有難,自然沒有不救之理。她不等相公出手,忙起身到了他身後,附耳說:“相公,容素素說句話,能否給我個情麵,免神扇子不死?”
天嘯萬沒料到,有人竟然會替臭名遠揚的江南三怪求情,而且此人又是自己的五夫人。如不答應,怕素素會鬧情緒,就點頭笑笑說:“夫人的麵子,我怎能不給,答應你免他一死便是。”琅娜格格鬆了一口氣。“相公之情,素素永記在心。”
天嘯笑笑說:“素素,都老夫老妻了,你還說這話,不怕讓各路英雄齒笑。”
聽了這話,琅娜格格知道神扇子沒事了,這心裏也踏實,便回到了椅子上。可轉眼又一想,相公是天下英雄,說話又怎能出爾反爾,不然各路英雄會怎麼看,而海鹽幫的兄弟又會怎麼想,就忙對神扇子說:“趙老二,這死罪已免,但活罪嘛,就看你給海鹽幫一個甚麼交代了。”
天嘯聽了忙揮手一笑,道:“算了。既然是夫人替他說了情,那這死罪活罪也就全免了,還需什麼交代呢。”不料琅娜格格反而認真了起來。“不行,相公,不然江湖中人往後怎麼看待海鹽幫,你又怎麼向海鹽幫的兄弟交代呢?”
天嘯沒料到琅娜格格竟會如此認真,想想後,隻好對神扇子說:“既然我五夫人這麼說了,如不照辦,她必然說我不聽話。那好,我就給你三條路走,一替海鹽幫做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二為江南三怪之名號從此消逝武林,三為你歸順我海鹽幫。此三挑一,均可免去活罪。三日之內,給予答複,你看如何?”
琅娜格格笑了。“相公,你這也太離譜了。就江南三怪那百來十號人,能為你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再說了,這江南三怪的名號,也是他們仨用命換來的,如沒了這混飯吃的名號,還不如死了好。而第三嘛,可以商討,但單憑趙老二的一句話,怕也作不了江南三怪的主,還得要回去問問他的老大和老三,你說是嗎?”這三條,也是天嘯心急之時胡編亂造的,隻想給神扇子一個台階下,一時也沒有想得那麼多。現在,他經琅娜格格這麼一說,覺得很有道理,連忙點頭稱“是”。
到了這時,神扇子已深感錦衣公子這人非同一般,其身手更不用說了,那海鹽幫在他的引導下必成氣候,成為天下大幫。而江南三怪雖在江湖中小有名氣,但結怨盛多,一有不測很難逃脫災禍,不如順水推舟歸順海鹽幫,從此也有了錦衣公子這一靠山,還有琅娜格格庇護,此不更好?更何況三怪老大鐵錘林曾有過投靠七龍幫之意,隻是溫楚辭老奸巨滑,怕收編了江南三怪這些人,會給自已惹上一身災禍,從此也就沒了下文,斷了鐵錘林的雜念。現在聽錦衣公子這麼一說,正中下懷,忙朝琅娜格格招了招手。琅娜格格下了階梯,來到神扇子麵前問:“趙老二,何事不能大聲說?”
神扇子就“因為所以”地說了一陣後輕聲問:“格格,你看這想法怎樣?”琅娜格格連連點頭。“這般最好,免得為難我相公。”便回到天嘯身旁,“如此這般”地把江南三怪的願望告訴了他,然後問:“相公,你看如何?行,就給趙老二一個話吧,免得他又要胡思亂想了。”天嘯大笑聲中縱身一躍到了神扇子麵前,一拳捶在他的胸口,哈哈笑道:“你這神扇子,沒酒量往後就少喝酒,免得酒後亂說話,招惹了天下武林,枉送了自已小命。現在,我如你所願,命你為海鹽幫江南堂堂主,即刻快馬回江南召你家老大老三前來議事。你快去快回,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