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顏摸華貴金項圈,
想到那時在閨中,母親和嫂子討論日後讓她嫁什麼樣的如意郎君,
說起過----嫁給權勢富貴之人,得學會眼裏容沙子,學會吞針。
因為那樣的人身邊鶯鶯燕燕不會少,沒法去計較,計較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謝皇上賞賜。”
原本冰涼的金子被她的體溫暖得有了溫度。
盛熙顏抬眸,望向已經走下龍榻的帝王。
仿佛一種無聲的告別。
他變得讓她陌生。
他再也不是她的玄郎。
盛熙顏起身一件一件穿好,走過來給帝王更衣。
帝王脖頸胸肌上,許多殷紅痕跡,令人忍不住想到昨夜的激烈。
穩定的情緒和熱烈的愛無法共存。
心不泛漣漪,情緒平靜如水。
盛熙顏悉心伺候,玄翎瞥見她脖頸處的筋緊繃,手微微發顫。
很明顯,對他愛上兩個女人的事,她深受打擊,傷心難過。
從前給他掛玉佩,她站著,今日卻和旁人一樣,跪著整理。
盛熙顏做得一絲不苟,提醒伴君如伴虎。
她起身時,他伸手從胳膊將其拽起來。
她給他戴上九旒黃冕。
笑靨如花,誠摯眸光凝視他:
“臣妾唯願皇上聖壽長年。”
她的眼睛是弱水三千,此情溺我,此情覆我。
玄翎感覺眼睛裏有熱潤,轉身出內殿。
大步流星走到殿外,今早上天氣本就霧蒙蒙,他的眼睛模糊到看不清遠處。
她的失落,她的傷心,讓他沒有快感。
才知自己不是為了報複。
他是皇帝,可以把她拴在身邊。
可他對她並不僅僅是情yu,更多的是愛yu。
轉頭看了眼殿內。
我於窗中窺傷鶴,恰如仰頭見春台。
顏顏,經曆過這些痛,我們會迎來春天,雪化冰消,萬花盛開,春意盎然。
十二歲登基為帝,他用長達六年零九個月的時間,奪回政權。
是人生中的開山之作。
如今盛熙顏是他的第二個決心。
這日,對於盛家來說是個可喜可賀的大日子。
盛景珩跪地雙手接過封官聖旨,“萬歲萬歲萬萬歲。”
“盛大人,早朝的時間是卯時,明日您在這之前到達午門排隊等候。”
“下官知道了,辛苦。”
鴻盧寺官員走後。
盛母在祠堂燒香,對著盛父親的牌位,含淚道:
“夫君,景珩入朝為官了,我把這個喜訊告訴你,讓你高興高興。”
阮娘張羅著官袍,靴子,明早的吃食。
盛景珩去書房,提筆寫文章,他有很多利國利民的設想,他有很多抱負要去實現。
翌日三更天,
他就起床梳洗,換好官袍,坐馬車穿越半個京城,到午門排隊等候。
等到卯時五更天左右鍾聲響起,宮門開。
盛景珩手持笏板,跟著大臣們,有秩序的進入皇宮。
金鑾殿上,早朝之上。
原本按照本朝先例,狀元通常會被授予監丞或是大理寺評事的官職。
但此次,玄武帝特批讓盛景珩入內閣,成為左侍郎,協助尚書令參與機要政策和管理政務。
整個內閣相當於皇帝的秘書團,雖掛職不高,實際地位相當高。
盛景珩作為新科狀元,首次上朝,出列介紹自己,並慷慨激昂的表達了忠君為民的決心。
早朝後,禦前宮人跑來,
“盛大人,皇上讓您去承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