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紫黑色的濃鬱仿佛氣體一般的邪惡能量,在掙紮著妄想逃離的過程中被光焰揪住尾巴,逐漸地蠶食著,在金光中發出無聲的哀號聲逐漸消失,粉碎成飄飛的金色光芒,如同一些嬉笑的光精靈一般鑽進唐風的那本光輝秘典之中。
不過這本身並不是什麼奇特的事情,隻要他以神聖能量擊殺了邪惡生物,那麼被光焰焚燒淨化的怪物就會化成光點,順著糾纏他手臂的鐵鏈融入那本秘典中,這是這一次可能達到了某個臨界值或者某個條件,那本光輝秘典出現了特殊的躁動。
雖說唐風自認為解決的邪惡生物已經夠多了,但是距離上一次有這樣的反應已經挺長一段時間了,而這就是第三次。
“你又要給我來帶什麼驚喜了麼?”
說著將自己的手虛張開來,那本神奇的秘典自動地在飄飛到了他的手掌上,快速地翻動了起來,無字的書頁不斷掠過他的眼睛,直到一頁的夾著特殊書簽的書頁出現時,方才逐漸停止了下來。
隨著書頁停止了翻動,淡淡的純白光芒滲透了出來差點模糊了他的雙眼,那三枚抽象的圖案也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手持牧杖的牧羊人,揮舞鍛錘的工匠,靜坐老鬆下的修士。
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在那三個圖案的中央有個小巧的書本的圖案,那是一個展開的書本,根據周圍的邊飾來看與這本光輝秘典的外觀是一致的,仿佛是一本縮小版的光輝秘典,但是它是黯淡的,就好像很多遊戲上所展示的無法啟用的選項一樣。
按下,再一次是那名揮舞鐵錘的匠人,那灼熱的熔爐所產生的龐大熱浪,鍛錘與鐵砧交加噴濺出的火花,以及那幾乎刺耳的金鐵交戈之聲,一下兩下三下,直到第七下重錘砸落,那個支離破碎的鍛造間也如之前那般逐漸地“破裂”。
但是這一次,那名匠人不再僅僅是抬頭去凝視唐風,而是用他那粗壯的帶著奇特皮質手套的手伸進了原本鍛錘錘砸之物的光輝中,緩緩取出……一枚符文,好像是一個有些誇張的U型圖案的符文,當那枚符文被取出,便有刺目的光芒不斷閃爍,就像是某種極度神聖又極度沉重的東西一般,難以言喻的壓力幾乎讓唐風有種為之壓倒的錯覺。
但是哪怕身體裏的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咯吱聲,肌肉因為過度發力而產生了輕微的顫抖,牙齒死死咬住下唇,讓那鮮血流淌進自己的口腔,讓那鐵鏽味充盈自己的大腦……但是他沒有倒下。
光輝再次閃耀了起來,變得柔和而寬容,如同親人的撫摸掠過他的頭頂,那神聖的符文逐漸變化成一道流光,一瞬之間消失在了探訪的麵前,但是唐風能感覺到一股那個符文還在他的周圍,正在進行著變化,而變化的目標真是他那本光輝秘典。
“你……”
可是未等他又所體味那神奇的感覺,一個縹緲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那聲音太微弱,仿佛經受了一場大病的老人,唐風望去,那是那個匠人,他虛弱輕輕地呢喃著,麵上卻帶著欣慰的微笑。
“回……來……了……”
轟然破裂,一切的一切再一次化為紛飛的金色碎片,但是並沒有如此前一般有其他的聲音湧現他,而是陷入了死寂似的安靜,他朝下墜去,但是速度並不快,就宛如掉進了深海之中,在緩慢地緩慢地下沉。
意識卻也隨著這份安逸感有些渙散了起來,什麼怪物、什麼末世、什麼邊境鎮守者,這些全都與他沒有了關係,他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最好永遠不要起來。
“你最好還是起來吧,不然你還準備在我的床上躺多久?”
或許唐風的意識還是有些不大清醒,那種強烈催眠感的下墜讓他的頭腦有些恍惚,甚至他都沒有聽清楚這個聲音是男是女,這也有這個聲音太模糊所致。
“我這是……在哪裏?”按著可能是扶手的東西搖搖晃晃地坐起來,他能感受到那扶手上的精細順滑的花紋,以及那種高級木材所賦予的優質手感,“我……等等,我不是在……”
他還沒說完,那個聲音已經有些不悅地打斷了他,並且快速地說道:“是的是的,沒有錯,你的確還在光輝秘典裏,那本破書。但是你也是在我的圖書館裏,我的!而且還躺在我的床上……咳咳!”
那個聲音先是憤怒地朝著唐風一通咆哮,接著卻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什麼其他原因,說岔氣了一般辛苦地咳嗽了起來,隨後還有為了舒緩氣管的沉重的深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