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陽站在玄關,看看池盈,又看看趙媛兮,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客廳的兩個人也同時看向沐子陽,有那麼幾秒鍾,趙媛兮的眼神十分遊移。過了一會兒,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道:“小陽,來了!那我先走了。”
趙媛兮局促不安地把額前的頭發捋到耳後,慌張地拿起沙發上的皮包,打算離開池盈家。
沐子陽的目光隨著趙媛兮的身影移動,眼露擔憂。“媛兮姐,你還好嗎?”最終沐子陽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她。
趙媛兮停了下來,肩膀一聳一聳地顫抖著,大概內心在劇烈地震動。
她回頭看著沐子陽,與他對視,眼睛因充血而開始發紅。“為什麼……”她小聲說道,又深深看了池盈一眼,轉身打開房門離開池盈家。
池盈目送趙媛兮離開,心裏產生了一種預感,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我做錯了嗎?”
沐子陽也收回目光,走到池盈身邊,拉著她的手坐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沒有,我們隻是想找到凶手而已。”
其實他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她們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在趙媛兮幾近崩潰嘶吼的時候才趕緊打開房門走進來。
沐子陽並沒有打算告訴池盈。對此事,他心中滿是煙霧一樣的不明朗,無法用語言描述。他又坐起身來,用力撓了撓頭。
就在這時,兜裏的電話來電聲響起。沐子陽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師哥打來的。
沐子陽想起來,他之前曾拜托他調查袁成的事情。
天氣晴好,可依舊寒風瑟瑟。
沐子陽來到派出所,就看到站在辦公桌前的周士傑。便興奮地跑到周士傑身邊:“周哥,周哥……你回來了!”
周士傑抬頭看向沐子陽,眼含笑意。“怎麼又一副要喘不上氣的樣子。”
沐子陽揚揚手裏的資料,遞給周士傑。
“大成木材那個男人,他叫袁成。他有前科記錄……十年前在市裏有過兩次翻案記錄,一個是強奸未遂,另一個是以強奸罪被人起訴,又因為沒有嫌疑而被無罪釋放了。”
周士傑接過資料,翻看以後看向沐子陽。“這前科調查,你是怎麼做到的?”
“啊!連忽悠帶騙,再動用點人脈。”沐子懷惴不安地撓撓頭,他吞了一口唾沫,說,“不是你讓我調查的嗎?”
“我就是為了誇你才問的。”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萬古不變的第一條是……”
“確認不在場證明。”沐子陽毫不含糊的回答道。
“哇,你都快成刑警了嘛!”周士傑欣慰地點了點頭。
“那當然,我已經是個刑警了。”說著,沐子陽習慣地把食指豎起來放在頭頂。“刑警的直覺,嘀哩嘀哩……”
當兩個人驅車來到大成木材廠,走向二樓時,袁成僵硬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還有一些驚訝。“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
沐子陽迅速進入主題。“我們來調查一下中秋前後你不在木材廠的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嗎?”袁成重複了一下問題,他看起來有些緊張。
“是,就是走個過場。”沐子陽點了點頭,“因為被害人最後去的地點就是在這附近。”
“我回來這裏還沒有多久……”袁成語氣僵硬含糊的說著,點了點頭。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我知道你兩年前9月份就在這裏,還有目擊者,要給你叫來嗎?”
聽到這裏,袁成垂下目光,遲疑了一下,不一會兒又抬起頭,開口說道:“那是因為祖輩埋在這裏,大概隔個兩三年會偶爾回來一趟。”
“所以我們就問問,前年是個什麼狀況?”
袁成眨了眨眼睛,視線移向斜下方,好像在揣測沐子陽真正的意圖和想法。然後他抬起頭看向沐子陽,搖了搖頭,說:“那我怎麼能全都記得清。”
“又不是二十年前,而是兩年前。”沐子陽語帶慍怒。
袁成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工作台上的相框,像是終於想起來一樣。“啊!那個看到這個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