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愣了下說道:“心髒停止,腦死亡,搶救無效,我們已經盡力了,能撐這麼久都是他的意誌力頑強”。
“他還有溫度”。
“那是因為他剛剛去世”。醫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夏若寒。
“爸爸,你別這樣,你起來,你這樣我很慌…修墨還在醫院裏…我該怎麼辦…”夏若寒低聲低喃著。
宸振陽的體溫正在逐漸消失,夏若寒嚇呆了,拚命的搓著他的臉,聲音到最後成了沙啞。
“你不是說要我給你生個孫子嗎?那你躺著做什麼啊…起來,起來好不好…”
“你別躺著了,你跟我說話好不好…修墨如果醒來問我,我該怎麼跟他交代…”
“你別睡了,我求救你,別睡了…”
夜易風遠遠的望見夏若寒在對著宸振陽的屍體不斷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他走過來後一手搭上她的肩。
“夜易風,你幫我叫下醫生,他還活著,他沒死,他真的沒死”。夏若寒抓住他的手,抬起頭來,眼眶泛紅的看向他,期盼的看著他。
“嫂子,你不要這樣,我先把宸伯伯推過去,要辦理完一套手續,我們才能把宸伯伯的遺體領走”。夜易風心疼的看著她。
宸振陽離世了,修墨還在軍方醫院裏生死未卜,眼前的這個女人,該得有多堅強才能麵對這一切…
“遺體”?夏若寒連忙送開他的手,聲音沙啞的低喊:“他沒死,他還有體溫,我要帶他走,轉他去別的醫院…”
“嫂子”。夜易風心有不忍,伸手握住她的雙臂,低下頭來對上她的雙眸,認真的說:“我知道這個事實很難接受,但宸伯伯已經走了”。
……
宸伯伯已經走了。
宸伯伯已經走了。
宸伯伯已經走了。
……
夏若寒呆呆的看著他,夜易風的聲音像是魔音一般一遍一遍在她耳邊回響著,提醒著她她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好好的人…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夏若寒呢喃著。
夜易風頓了片刻,緩緩道:“其實…宸伯伯的身體狀況一直就不好,隻是他不想讓修墨知道才一直瞞著。是我的錯,我不該答應他瞞著你們…這一次,修墨的事對他的刺激太大了…”
夏若寒呆若木雞的站著,沒有任何反應。
夏若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眼睜睜的看著夜易風將白布重新蓋了上去,看著老陳推著擔架一步一步走遠。
宸振陽…死了?
“啊—”
一個歇斯底裏的喊聲在走廊裏響起,令人為之震動。
她抓不住。
她什麼都抓不住。
從以前到現在,她所有的時候都一樣,抓不住任何東西在手裏…
淚水模糊的視線裏,夏若寒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盯著那一層隆起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