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修墨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夏若寒,你想不想看兒子長大成人的那一天”?
“想啊…”夏若寒的聲音有些苦澀。
“很想很想嗎”?
“很想,很想,很想…我想看的有很多很多…”
她想看著兒子學走路,學說話…
看他第一次交朋友,看他第一天上幼兒園…
看他第一次完成作業,看他長大以後對什麼有興趣,最後又做什麼樣的職業…
看他的性格是遺傳宸家的還是夏家的…男孩子可以有一些霸氣,但一定不要是小霸王。
她要看的真的有很多很多,可她甚至陪伴不了兒子到他成年的那一天…
“宸修墨,兒子長大吼,你不要在他麵前說我壞話”。夏若寒輕聲說道,頭靠著他寬闊的肩:“我想陪他成長,可我做不到”。
臉上驀然一熱。
夏若寒才發現自己又輕易的落淚了。
宸修墨沉默,什麼話都沒有說,直直的望著前方的天空,天空如水洗過一般的剔透清澈,像她的臉…
夏若寒,她對孩子的感情超越了很多東西。
宸修墨沒有低頭去看她,卻清楚的知道她在掉眼淚。
很久,宸修墨忽然感覺到身邊的人在顫抖,宸修墨反應過來,張開手便抱住她:“夏若寒怎麼了”?!
夏若寒一下子栽倒在他放平的腿上,臉上蒼白,汗水從額上溢出,聲音打著顫:“PT33發作…好疼…宸修墨,我好難受…”
她剛剛以為她可以忍的,她以為自己可以熬過這一次發作…
疼痛卻鑽心,讓她控製不了,牽扯著手術刀口的傷一起劇烈的疼痛著…
“我拿止痛針”!宸修墨動作急促卻又小心的把她放平在坐墊上,站起來走到病房裏拿止痛針。
轉過頭時,宸修墨呆在原地。
夏若寒側躺在坐墊上,渾身顫栗,雙手在掙紮著,像在亂刨著什麼,顫抖的想抓住些什麼…
那個樣子,他在落黎黎身上看過。
那也是第一次,宸修墨知道原來PT33發作起來比他想象的更痛苦。
宸修墨衝到夏若寒身邊,把止痛針給她打上,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汗水:“怎麼樣?還痛不痛”?!
夏若寒痛到發不出聲來,整個人倒在他懷裏,身體抽搐著,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宸修墨盯著她,驀地抬起臉,將眼裏的淚意收斂起來。
心口如針刺一般疼痛。
除了打止痛針,除了問一句怎麼了,除了眼睜睜看著疼到死過去一樣,他幫不上任何忙。
而她,還在他麵前極力熬著病痛。
她是不是瘋了,這種痛她怎麼熬,怎麼忍受?!
淚水從眼角淌下。
止痛針打多了,對她的效力會慢慢開始減少,夏若寒倒頭歪在宸修墨的懷裏,她還有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她什麼都撐得過去的。
宸修墨卻克製不了的厲聲大吼起來:“夏若寒!我和你說多少遍了!發作起來別瞞著我!一次又一次,你別每次都在我麵前忍著行不行”?!
……
疼痛減少很多,夏若寒有些勉強的張開唇:“我以為…這次不會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