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最經典(1 / 2)

冬已臻至,風不再溫柔,如已叛變的人兒,冷瑟而清簫。樹枝上的葉子幾將落光,隻庭院中間的一棵鬆樹突兀的挺立著,雖然葉子還青綠,但卻沒有了光澤,顯的是那麼的寂寞與落迫。

一隻孤雁自屋子上方慢慢的飛過,放下了一串衰鳴。那聲音竟是如此的淒涼,如一塊冰忽然的被放到了心口上。聲音飄過,四周的冷瑟似乎被牽著放大了一圈,連地上的枯葉也因受不了如此的寂寞而飄舞起來。

頭上的烏雲黑壓壓的,似乎還要不斷往下壓,直到將這冷簫的世界吞到肚子裏似的。不過,它卻總不能如願,畢竟,充斥在這世間的寂寞太多了!

何止是寂寞,還有的是痛苦!

一個灰衣青年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前堂屋簷下。盡管樓宇很宏偉,但卻蓋不住他那如突兀的鬆樹般的落寞與清簫。他的臉色蒼白的很,如一個將要死去的人一般,上麵一點表情也沒有。兩隻眼睛空洞洞的,一點光輝也沒有,冷寞的讓人心寒。

他的身子不矮,肌肉也很壯,不過那身看上去很壯的肌肉卻一點活力也沒有,如已經被人削下的豬肉,鬆弛而失色。

這定是位傷心欲絕的人兒,就算他不傷心,隻怕也要被冷寞的環境帶的傷心起來了。再說,如若他不傷心,他卻為何要獨自一人站立在如此冷寞的環境中——他為何不進屋去喝幾杯熱酒!

風更急了一些,吹在臉上似乎能隱隱的感覺到一些微微的刺痛。樹上的最後幾片黃葉也已脫離了母體——它們終於也忍不住寂寞,要投入到大地的懷抱中去了。

隻有那棵青鬆,仍舊獨自堅持著,似乎還想告訴這世間的人們,冬還沒有來,冷寞充斥不了大地。

但毫無疑問,那是徒勞的,一切的一切都已屈服,都在預示著,它的堅持使人看上去隻會讓人覺得更加的冷簫與寂寞。

這種時刻,最好的享受就是喝上幾杯熱酒。

忽然,那兩隻空洞的眼睛一閉,從裏麵滾出了兩行熱淚,淚珠滴落在了地上的枯葉中,枯葉被風一吹,“噓噓”的翻滾著一直往前飄去。

如若就隻是寂寞還好,畢竟還不是痛苦,雖然它也許會使人想起一些痛苦的事。可是此時,隱藏在那雙空洞的眼睛下方兩尺左右的體內的心卻真真實實的在經曆著痛苦的煎熬。它已經因痛苦而麻木,它雖然還在跳動,但那隻是它的本能,它已失去了溫度,如這冷簫的大地一樣!

灰衣青年仍舊一動不動的站著,如一塊石頭般。風兒不斷的在他的臉上刮著,他的鼻尖已開始變紅,口中噴出的氣竟然開始能看見了。可他仍舊不肯進屋去喝兩杯熱酒,他仍舊如石頭般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