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歌被他點中了睡穴,已經進入了沉睡之中,露出一張美妙絕倫的側顏,長長的青絲略帶淩亂地纏繞在她頸部,與雪白的肌膚混合成一副絕妙的丹青畫。
他望向她的眼神有些癡癡地,這樣的一個人物實在是天下最美的畫卷!
忽然間他有點吃味起夏離歌即將要嫁與的那個男人來!
一想到夏離歌這樣的一個人,即將委身在別的男人身下,他內心深處便忽然湧出一股驚天駭浪來!
但,她絕對不是他匹配的良緣,她已經不是夏國的公主了,她是齊國教坊裏最低賤的女奴!
而他是要完成那件大事之人,不能為了這樣的一個女奴而亂了陣腳!
想到這裏,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要是半年前的白馨兒能夠活到今日,她才是他最佳的良配,但是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白馨兒已經在那場大火中灰飛煙滅,而他又豈能隨隨便便因為一個女奴而動了情?
一想到白馨兒,他望向夏離歌的眼神便沒有了剛才那番繾綣,而是變成了一抹冰冷。
將她背上的薄被輕輕地蓋上,他便吹熄了蠟燭,消失在了房門外。
第二天夏離歌醒來的時候,菱花已經從東宮那邊過來了,並且還帶來了一些上好的補品。
“這些都是我們娘娘讓送過來的!”菱花一件一件拿出來遞給她看,神情頗有些得意。
“這是長白山的千年人參……這是東海的深海參……這是天山的雪蓮……”
夏離歌卻像是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一般,她在想昨晚的黑衣人。
這個人故意帶著鬼神麵具,那麼就代表是她見過的人!
夏離歌將來到大齊之後見過的每一個人的麵孔都掃了一遍,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幾個人影,但是卻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難不成是那幾個打她主意的男人?
華帝?不可能!
獨孤亮?他沒有那麼好心!
獨孤泉?他身有殘疾,不會武功吧!
獨孤慕?他不是座大冰山嗎,會那麼好心?
施乾?他來淌這趟渾水做什麼?
似乎想來想去,隻有獨孤泉和獨孤慕還有點可能!
雖說獨孤泉身有殘疾,但是也不能否定他暗藏武功,在這大興宮內來去自如啊!
隻不過獨孤慕也很有嫌疑,那天他無端端地和華帝出現在下院是怎麼回事?
夏離歌微微眯起了雙眼,料想這黑衣人不是獨孤泉就是獨孤慕!
如果下一次他再來的話,她可得做好萬全的準備,直接將他的麵具揭開!
下午的時候,小芬竟然裝模作樣地帶著二兩雜七雜八的人參須過來探望了。
“夏姑娘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一些?”她故意湊近夏離歌,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是被嚇得不輕。
夏離歌故意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連聲音都沒法發出來。
一旁的菱花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由微微驚訝,但是卻沒說話。
小芬還在仔細觀察夏離歌的傷情,昨天的藥是讓傷口越來越惡化的藥物,不僅會延緩傷口愈合,還會直接留下那些猙獰可怕的痕印,到了那個時候,這夏離歌就算在美,估計也沒有辦法取悅男人了!
誰會要一個背上全是亂七八糟深痕的女人!
那還不被嚇得半死做噩夢嗎?
小芬一想到這裏,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笑,放下那三文不值兩文的人參須便走了。
“這個小芬!就仗著她是長公主的宮女,連半點禮教都沒有!”菱花對著她的背影,低低地嘀咕了一下,“昨天還故意在膳房前攔著我亂七八糟地說了您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