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的臉色可以用十分精彩來形容,沒想到他的祝由術隻運行了一半竟然成功了——
成功地將白馨兒的記憶給喚回來了!
隻是夏離歌的記憶呢?
難不成……
他活生生地咽了一口口水,又怯生生道:“你真不記得誰是夏離歌了?”
離歌回頭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個白癡,然後指了指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子瑉道:“他受傷了!是你的朋友嗎?”
花滿樓這才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子瑉,頓時驚叫起來:“怎麼回事?”
離歌動作麻利地將昏迷中的子瑉翻了過來,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我們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給他包紮傷口!”
他的背上被插了一根長長的木條!
花滿樓立刻將他背了起來,對著她道:“白姑娘!我們一起走吧!”
離歌正在思索著她是如何從大興宮的畫舫跑到這長江來的,聽到他的話,倒也沒有什麼異議,跟著過去了。
此時的江邊幾乎都是密密匝匝的樹林,花滿樓有些猶豫,不知該往哪邊走,便聽到離歌道:“跟我來!”
她不知從哪裏找到了一柄鋼刀,正朝著那密密匝匝的密林砍去,不一會兒便直接開出了一條小路。
沿著小路繼續往前,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密林。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變得暗淡下來,原本就陰冷的氣候此時也變得冰冷異常。
離歌在身上摸了摸,又問花滿樓:“你身上有火折子嗎?現在天黑了,我們得停下生火,否則這個人就該凍死了!”
花滿樓隻好將子瑉放在了一堆陰潮的樹葉上,在身上找了找,遞給她一個打火石:“火折子濕了,隻有打火石!”
離歌接過打火石,立刻在四周找來了一些比較幹燥的樹枝,找了一個背風的石頭後麵,很快便點燃了一堆篝火。
看著她麻利而敏捷的動作,花滿樓有些驚訝不已。
“將他背過來吧!”
在離歌的吩咐下,花滿樓將子瑉背了過去,又將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再小心翼翼地將背上插著的那隻木條取了下來。
花滿樓用身上僅有的一點金瘡藥塗抹在他背上,用衣服撕成繃帶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此時離歌已經找來了更多的幹樹枝,將火堆弄得更加旺了,然後用幾隻樹枝搭建一個框架,避開了花滿樓和子瑉,將外衣脫下架在火堆旁烘烤起來。
花滿樓這邊在照顧著昏迷不醒的子瑉,見她動作迅速地將自己用臨時的衣架遮住了視線在烤衣服,一時有些尷尬。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是誰?那個男人又是誰?”離歌一邊在烤衣服,一邊問道。
她已經看出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她在畫舫上祭祀時的那套祭服。
花滿樓清了清嗓子道:“這裏是巫山,我是花滿樓,這一位是……獨孤慕!慕王殿下!”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將子瑉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夏離歌完全恢複了白馨兒的記憶!
此時的她,應該隻有在大興宮被大火燒死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