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由模好像有點溜號,對於主動出擊的建議,一點興奮的意思都沒有。
“標下等思量,建奴的損失也是不小,他們也師老兵疲了!午後趁著建奴攻城的時候,把咱們塢堡的主力都集中到東門內,出其不意對建奴發起反攻。步兵開東門打開缺口,沐老弟率騎兵直接突襲建奴中軍,一舉擊潰建奴!”王知春和張北兩人用兵的特點是夠狠,而且往往直擊要害。
“唉!想法不錯!”朱由模隻是歎了一聲,誇了一句,然後又沒話了。
“這,殿下……”一眾將佐各種無奈,朱由模怎麼變得這麼保守了呢!當初他偷襲鐵嶺的時候,用兵可比這大膽多了。
朱由模隻是呆呆的出神,眾將都有再勸的打算,鮑承先卻站了出來。老鮑官高爵顯,在座的眾將沒有一個人能和他比了,差的級別實在是太多了。可老鮑並不算是朱由模的核心嫡係,大夥兒都有點瞧不起這個不會打仗的高級長官。而且老鮑最近的表現也很拉胯,作為軍職最高的人,這些天他從來沒去指揮過戰事,反而像個太監似的一直跟在朱由模身邊,簡直就是一個長胡子的梅春旺。
眾人有點看不上他,老鮑也是知道的,但是站出來的時候,他依舊十分的坦然。高級長官的氣勢很足,眾將還真不敢說什麼。老鮑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拳拳赤子之心,奮勇殺敵之念,殿下都是理解的,但殿下必須從全局著眼啊!不謀全局,何以謀一隅!”
老鮑文縐縐的一段話,還真把眾將給說楞了,但大夥兒反應了一下,卻全都覺得不對啊!遼西一部分堡壘被熊廷弼撤走了,一部分堡壘被朱由模給叫到廣寧來了,現在遼西的全局就是一個廣寧城,哪有什麼全局和一隅的差別。
不等眾將反駁,老鮑接著說道:“我軍各部眼下實力參差不齊,塢堡精銳雖然強悍,但不過五千之數,餘者雖眾但實力相差太大,且軍心不穩,如何能成大事。適才王、張二位所獻之策,確為良謀,但太過行險了。精銳盡出,若餘部不穩如何應對?不可大破建奴,如何回師?諸位所計者,一戰一守之得失,殿下所計者,王者之大道也!我等還是恭聆殿下訓導,靜候殿下乾綱獨斷為是!”
朱由模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之前他一直以為老鮑是不會打仗,但政治水平和管理能力不錯,不想這老鮑的軍事理論也很可以啊!而且一番講述頗合朱由模心意,更難得的是事說明白了,還能拍拍朱由模的馬屁,真是人才中的人才。朱由模不由得重新評價了一下鮑承先,這家夥兒是一個極具能力的弄臣,除了幹實事之外,幹什麼都行。
“控製傷亡,繼續打!他們這麼喜歡鑿城,讓他們鑿就是了!反正城牆我又不稀罕!”朱由模最後說出了他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