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是一聲悶哼，於瑞立即急問道，“藥沒效用了？”
曲驚鴻虛弱地說道，“無妨。”手中環繞著董璃月更緊，“於瑞，你下去吧。”
“你真沒事？”於瑞不確定地問，片刻後，也知自己做不了什麼，見曲驚鴻默默地點了點頭，也就離開了。
董璃月任由他抱著，心中彷徨無措，也不知到底要不要推開他。
推開麼，他如今正犯著病，心口疼痛不已。任他抱著麼，自己的心又幾乎快跳出胸口。
這時，有人進屋。手上捧著碗熱粥，垂著眸子，楚楚可憐地道：“王爺，寸香也不知做什麼好，王爺一夜折騰，想必餓了，就去廚房裏熬了碗熱粥。”
“出去。”曲驚鴻沉聲道，壓抑著的痛楚不自覺地從顫抖的聲音中溢出。
寸香聞言，秋水似的眸子立即梨花帶雨，直接落了幾粒淚珠子在衣襟上，柔弱到嬌媚的聲音帶著幾許哭腔，“寸香身份卑微，得王爺抬愛做了王妃，是寸香得意忘形，逾越了……”哭著還欲說什麼，被曲驚鴻一聲喝斷。
“滾出去！”
一聲冷喝，寸香哭得更是委屈，將粥放在桌上，挪著步子，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要喝粥嗎？”董璃月看著寸香的模樣，心中亦不免起了幾絲的憐惜，一時也不知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好，幹澀地問道。
曲驚鴻無語，隻是環著董璃月的手臂一陣比一陣更緊，才知他並沒有暈厥。
冷夜的涼氣一絲絲地吸入肺腑，觸碰著他的氣息，緩緩轉成溫暖，滋潤著心田。卻不想下一刻，心中緊繃著的心神在這一刻忽然斷開。
曲驚鴻手臂猛然放開，斜斜栽倒在床上，他用他最後一絲的清明避開董璃月，沒再壓在她的身上。董璃月愣神了一瞬間，立即大聲嘶吼著於瑞的名，衝出了屋子。之前曲驚鴻的心口再是疼痛，或者是別的症狀的犯病，也都未曾見過他暈倒。
“我也無法。”於瑞為曲驚鴻把脈過後，臉上也是不正常的蒼白，“之前一直用著不老神醫給的止疼藥丸，今日似乎沒什麼作用了。”
這話剛剛說完，天空白影撲騰，一直白鴿撲進了屋子，在地上“咕唧咕唧”叫著，在地上徘徊走個不停。於瑞臉上立即出現了喜色，直直跑過去擒住了白鴿，從鴿腿上取下了一截小竹管子。
先是一封簡短的書信——將其心愛之人心頭剜血，滴在藥丸上，補情蠱立成，放其胸口。
邊上是一粒灰黑色的小藥丸。
董璃月取過藥丸，問，“寸香還在外麵嗎？”
於瑞嚴肅地說，“這藥隻有你能用，你確定他用了寸香的血，這個藥會有效？若是這樣失去藥效誰來負責？”
一時語滯，心中明知他的喜歡卻再也不敢奢求，空氣裏凝了膠似的渾濁，堵塞住的胸口再難呼吸，終道：“師傅，有刀麼？”
於瑞麵上沉靜，他自然看得出這封書信的字跡是不老神醫洛妖的，也知他身在苗疆，大約是終於求來了解藥。鎮靜地說道，“王妃，你等等。我去取刀來，還有止血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