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董璃月病了(1 / 1)

這一次,簡然和董璃月都走得極其小心,除了密鬱到分不清方向的森林大山,還有一望無際空曠得詭異的沼地之外,兩人都盡量不靠近苗人的村寨,以免不懂他們的習俗激怒他們。

若是平時,自然該有阿銀指幾個向導給兩人帶路,省去許多麻煩。但是現如今聖女寨已經被人盯上了,再讓聖女寨的人來帶路反而還不如兩人悄悄趕路來得實在。

阿銀給簡然和董璃月指了個方向,一張極其粗糙的皮革製圖,大致地描繪了十二莊之蟬羽莊的位置。

當初看到地圖的時候,還想想不過十幾日路程,咬咬牙就過,也不算太遠。偏偏。兩人人生地不熟,再加之除了購買必要的幹糧用品之外,很少進入苗疆的村寨,也因此,這本該十幾日就到達的路程,在他們走了十日之後,還不足其五分之一!

又是一夜,浸透了心的涼意襲來,董璃月在不大的篝火邊蜷成了一團,靠著火光中傳來的陣陣暖意來驅逐冷夜的寒意。

人暖了,本就乏力的身體就更顯得懶怠,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嗬欠連連,睜不開眼。

簡然幹淨利落地用帶著綠葉的樹枝將篝火掃開,清空出剛剛燒過篝火的那一塊地兒,丟了一床粗棉被子給她,“你先睡。”說完,又將火星子聚攏在一起,丟了幾根幹柴,烈火又一次灼燒起來。

董璃月也不多話,卷了被子就在剛剛灼燒過篝火的地方睡下。苗疆地方潮濕,這在野外露宿幾乎找不到一塊稱得上幹燥的土地。索性就用篝火烤上一遍,再用被子卷住睡在上麵,也隻能如此講究。好在還算暖和。

“簡然,你為什麼會是十二莊的人?為什麼就願意為十二莊賣命呢?”十幾日的相處,董璃月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話。這個問題在她心裏憋了許久。

“我三歲時,被收入十二莊,所以是十二莊的人。”簡然說得寡淡無味,這樣的問題,問每一個十二莊的人都是一樣的答案,隻是沒說“不忠十二莊,必死無疑。”這句話。

這,想必也不用多說。

“三歲!”董璃月悶悶地哼了一聲,“那不是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三歲的娃娃懂得什麼?”

“不入十二莊,就死。”簡然淡淡的說著,“我自己早不記得是個什麼樣的情形,那年大雪,我快凍死的時候,是師傅把我抱回了十二莊,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就是十二莊的人了。”

回應他的的,隻剩淺勻溫蘊的呼吸。

簡然眸子木木地望著前方,逐漸渙散了起來。篝火裏劈啪的柴火響聲,像是伴了首極為溫柔的安眠曲。

不多時,簡然也收拾了一下,從背簍裏取了一床薄被蜷曲睡下。

夜裏忽然一陣冷風襲來,簡然打了個哆嗦,篝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點光線能夠借助看清身周。

簡然抽出別在腰間的火折子,吹了幾下,終於稍微有點光亮,看見董璃月依舊沉睡在旁,鬆了口氣。再次燃了篝火,火光映照著的董璃月,顯出不正常的潮紅。

簡然這才察覺不對,這十幾日來,董璃月向來容易驚醒,稍稍有點小動靜,她都恨不得能立即跳起來,結果等他從邊上拿柴火到升好了篝火,都不見她又任何的動靜。

伸手去捂了下她的額頭。

一層汗水濕了捂上去的手,簡然稍稍鬆了口氣,既然有汗,自然不是發熱。想來盡快到附近的寨子裏請個苗醫瞧瞧便會好轉。

然而,這汗水剛剛才被簡然拂去,董璃月又通紅的燒了起來。

這下簡然不覺有點慌了,隨便收拾了下背簍,就連著被子將董璃月裹著橫抱在懷裏,往最近的苗疆村落裏跑。

“榮掌櫃還等著你去幫她呢,她現在的處境也不太好。”

“你醒醒,別嚇我。你要是想睡,就睡會,但是等會要給我醒來,聽到沒有?”

“好了,睡夠了,快起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榮掌櫃問我要人,我拿什麼交代?”

“你……”

這時正巧深夜,好在附近有個極小的苗疆村落,簡然不管其它,進了村子就鼻尖地問到一股極重的藥草香味,尋著藥香,拍響了那家的木門。

“大夫,勞煩你救救人!”

“奶娃子,大半夜的吵吵嚷嚷什麼?”隻聽屋裏有個頭發半白的老頭咳嗽了兩聲,開了門。簡然直接撞了進來,老頭退了兩步,幸好扶住門框,才免了摔跤的苦頭。

染了燈火,看見簡然雖然已經換上了苗疆人的服侍,但是白麵細膚的,一看就知不是苗疆人,再看裹在被子裏的董璃月,臉型也不同尋常苗疆女子的嬌俏,還有發鬢的打理,身上不戴任何銀飾,一看就知不是苗疆人。

“中原人,這裏不歡迎你們!”老頭登時黑了臉,搭理都不願再搭理兩人,就想趕他們出門。

“請您先救救她,別的一切好說。”簡然心知苗疆人大多不歡迎中原人,但是現下無可奈何,也隻能向苗疆人求助。

“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