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入懷中,董璃月將他一把推開,定了定心神,道,“你該知道我是有夫之婦。”
流風將她綣得更緊,帶著幾分的悔意歎道,“你若是我的妻就好了。”溫唇再次貼近,馬車卻在這時停住,流風帶著喟歎的表情,歎息地在董璃月耳邊輕語,“到地方了,”然後馬車底處也不知怎地漏了個空缺,流風就從馬車裏消失,竟似乎沒有半點他曾彌留的痕跡。
正這時,車簾子被掀開,黑衣人雖也驚奇董璃月竟然轉醒,但也沒多大在意,將馬車上昏睡著的女子挨個兒地抗了出去,就是董璃月,也在眾多黑衣男子的環視下,緩步走出馬車。
車外滿目蔥鬱,方一跨出馬車,一陣雨露滴翠的清香氣息就撲麵而來,緊接著,又是一陣釀酒的醇香溢滿整個村寨。
遠處屋舍錯落而置,時而傳出幾聲男子勸酒的呼喝和張狂的大笑之聲,極是豪放不拘。
董璃月跟著黑衣人走著,在眾人的環繞下也逃離不得,眼神中飄忽找尋流風的痕跡。也不知他剛剛從馬車底下逃離,此刻會在哪裏?
迎麵又是來了一群黑衣人,大聲招呼了幾句,顯然是極為熟悉的人。
“蠱後呢?老子正想瞧瞧蠱後是個什麼模樣的美人。”
“我們去時,蠱後正巧不在,不過這些娘們都是蟬羽莊的丫鬟下人,弟兄門看看長得不差,就都帶回來,給兄弟幾個樂嗬樂嗬。不過這幾個小的得給王先瞧瞧。”
“好兄弟!”
互相拍了下肩膀,也就分手了。
董璃月靜靜地跟著,也不多做言語,忽見遠處嫋嫋煙起,眼角抓住一個白影閃過,嘴上掀起笑顏。
終於找到他了!
生怕那群黑衣人未發現那縷煙火,索性抬手指著遠處的孤煙,笑嗔道,“這是什麼時辰,就開始做飯了?”
經她一提醒,黑衣人也發現了那點煙火,麵上自是抹過一絲驚慌,為首那人,也不瞧董璃月半眼,就聽遠處有人高呼,“著火了。”
初時黑衣人還能鎮定地帶著手下扛著眾昏迷的女子往他的目的地走,但是眼見著火勢越來越大,就差沒燒到他心上。他也終於忍耐不住,看看眾女子也就隻剩董璃月醒著,幹脆盯著董璃月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想逃?哼,等把你抓回來時就乖乖服侍整個寨子的男人吧!”撂下狠話,命手下就地將蟬羽莊的眾女子放在地上,救火去了。
董璃月看著幾名領著她的黑衣人走遠,眸光四處搜尋著那抹熟悉的白影。
有人輕拍了下她的肩。
驀然回首!
含笑盈盈,“我就猜到是你放的火。”
流風摯起她的手,猛地一拉將她扯進懷裏,“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將她橫抱在懷,轉身剛想施展輕功騰身而離,衣角卻被人拽住。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又聽俏生生地嗔笑道,“公子好偏心,這裏那麼多女子,偏偏隻救一個。”
回轉過身,剛剛才被人丟之地上,卻沒得半點反應的蟬羽莊一眾女子竟然全都爬了起來,沒得半點被迷暈初醒的跡象。想來是早就醒了,一直假裝著昏迷。說話的,正是蟬羽莊黃衫女子決明。
董璃月想到這點,頓時臉色緋紅將似滴血。
若是她們都醒著,那在馬車裏的種種她們都聽了個幹淨?
心口噗呲噗呲地狂跳,一種偷情被抓的複雜衍在心底。羞紅著臉本能地望最溫暖的地方鑽。
“姐妹們,看來咱醒得不是時候啊。”決明對著一眾蟬羽莊女子笑道,也不慌不忙。
“要走趕緊走,你們還等著他們救火完回來捉你們回去不成?”流風略顯不耐,苗疆蠱毒,並非他這種中原人能夠接觸的。對於苗疆,他不熟悉,不定的因素太多,他冒不起這個險。
“要什麼救?本宮來了。”聽著那孩童般稚嫩的聲音,幽幽如靈回蕩在半空之中,沒有半點收斂,整個蠱王寨的人都聽了個清晰。
“蠱後秋螢來了。”董璃月淡淡輕語。
就見風起雲卷,天邊密密麻麻一片漆黑壓了過來。無數的螢蟲飛舞在空中,硬生生地將秋螢四人托了起來,秋螢居高臨下,一幅君臨天下的姿態俯視著整個蠱王寨的眾人,下方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見著秋螢,董璃月隻覺著盡在咫尺的流風心跳忽地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