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風清月曉。
這一日午間,柱子也終於蘇醒了過來。
柱子醒來的時候,見著董璃月的一雙眼圈黑得十分厲害,連忙責怪她怎麼不好好休息。
董璃月哪裏多想,立即通紅了一雙眸子,沒多言語,隻不過靜靜地走到廚房裏,為剛剛醒過來的柱子熱一些稀飯流食。
柱子見她這樣的模樣,心中微微一疼,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將她環抱在懷裏,“我隻是擔心你的身子,我醉了睡得和死豬一樣,你就把我仍在床上不管好了,何必為著我這樣守夜?”
董璃月沒得言語,隻是在他懷裏扭捏了一下做為抗議。柱子淺淺地在她的臉頰上一吻,立即叫她通紅了整張臉頰。
“怎麼樣,不生氣了吧?”柱子輕輕地笑道,接過她手裏的鍋鏟,直接將她橫抱起來,護在懷裏。“你現在呢,就給我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一大覺,需要什麼,叫我一聲就好了。”
董璃月粉拳敲了柱子的胸膛幾下,羞澀地笑道,“我不累。你剛剛酒醒,還是好好地躺一會的好,免得太過勞累,頭疼了我可不管你!”
柱子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褪了繡鞋,讓她躺在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動作十分地體貼輕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她碰碎了一般。
董璃月心裏暖暖的,柱子雖然是個獵戶,但是他不同於他人那樣粗獷,相反而十分地細致體貼。
此生能夠嫁給他,應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董璃月一沾上床鋪,就立即陷進了迷迷糊糊的睡夢裏。等到醒來的時候,銀盤似的月亮早已高高地掛在夜空之中。柱子正在廚房裏叮叮咚咚地做著什麼。
動作十分輕巧地坐起身時,柱子似乎腦門後麵都長了隻眼睛一樣,說道,“再等會,我馬上做好。”
“哦。”董璃月應了一聲,隨手整理了下床鋪,柱子便端著一大碗的肉湯出來。
“娘子,開飯了!”柱子刻意拉長的聲音,陪著臉上滑稽的笑顏,惹得董璃月捂嘴偷笑起來。
兩人相對著吃飯,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相對而做,卻是拜堂之後,第一次坐在一起的時候。
董璃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連筷子都使喚不靈,好幾次,柱子都細心地為她夾肉盛湯,弄得董璃月更加手足無措。似乎筷子跟她作對一樣,好幾次,手指間裏夾著的筷子,都會滑落到桌上。
“怎麼了?”
“沒……沒怎麼。”董璃月說著,手中的筷子又一次地跌落到桌子上麵。她不過是腦子裏總是想著那一句“娘子”,感覺十分的陌生,十分的不習慣,還有十分的不自在。
想著這個稱呼,要跟著她整個下半輩子,心裏就不由得輕輕地一抖。此刻想的更多的是逃離。
遠遠躲開。
似乎有什麼東西蟄伏在心底,在這個時候,忽然蠢蠢欲動起來。
“莫非是吸血的日子到了?”掐算一下時日,似乎也相差不多。但是這種感覺,和身上那種莫名的病痛發作不同,這三年來,她對於吸血前的征兆可說是了如指掌,不用洛妖催促,感覺到了,自然就會跑到他的身邊。
可是,今日,在心口處,蠢蠢欲動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