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印山是一處寶地,依山傍水,和應天府一樣,都是好地方。
李燁清楚的記得,這裏在元末明初的時候,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當時朱元璋要造反,前途未卜的時候,第一個想要攻占的地方,就是這應天府。
背山麵水,在古代真的可以算是交通樞紐。
試想一下,一個人從順天到應天,也就是北京到南京,在古代交通不發達的時候,光是走路,可能就需要半年。
可走水路呢,隻需要不到一個月!這簡直就是古代的火車,高鐵,漕運之重要,不言而喻。
而應天府,也順理成章成了明朝建國的首都。
爬山的路其實並不算順利,李燁穿越之前和同學們一起爬山的時候,山道上都是青石板小路,還有鋪就好的台階,可現在是古代。
台階的,統統沒有,隻有泥濘,石頭,還有雜草,以及從去年秋天發酵到現在的落葉。
山中有猴子的叫聲傳來,嘰嘰喳喳,還有不知名的鳥兒不斷的騷擾。
一路上,洪大郎不停的擦臉,黑色和白色的痕跡始終就沒有斷過。
“可惡,這鳥拉屎就不能換個地方嗎?專朝人頭上拉……”
眾人哄笑。
洪大郎,田二郎,李三郎,陳四郎,牛五郎,楊六郎,武七郎,這就是跟在李燁後麵的十五歲少年的名字。
這也不是他們的名字,他們這些人,生下來就沒有名字,在明朝,普通百姓取名由於沒有文化的原因,大都采用數字之法。
明朝太祖朱元璋,年幼之時叫什麼,朱八八,說好聽點就朱重八。
可以說,那時候的朱元璋不配有名字。
眼前這些少年郎們也是如此,他們衣著破爛,臉上洋溢著少年的笑容,但眉眼之中也有說不出來的疲憊,仿佛在他們身後有惡狼在追逐一般。
“前麵有個狹窄的坡,下麵是懸崖,小心點。”
李燁提醒道,隨後將身上那洗得發白之後這些日子又被牢房染黑的袍子翻了起來,係在腰間,在他麵前大概三十米的地方,土路的盡頭,是一個急轉之上的小坡。
“燁哥,你……你怎麼知道這裏有個坡……”
李三郎身材瘦弱,爬山對他來說就有點費事兒,這家夥一看就是屬於那種營養不良的類型。
“我說我來過,你們信嗎?”
李燁隻是象征性調侃一句。
等到八個人都從那如同懸崖的小山坡爬上來的時候,回頭一瞧,洪大郎張大了嘴巴。
“這麼深的溝溝,親娘啊,這要是掉下去,不得摔成八瓣啊。”
李燁也出汗了,穿越前他隻是一個高中題海中爬出來的學生,充其量平時喜歡看一些野外生存節目而已,體力?耐力?估摸著還不如這些營養不良的少年郎呢。
“大郎,你們以前在那山洞裏藏著,要是下雨怎麼辦?”
一行人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山下已經有了一些微微的燥熱,但在半山腰,並沒有任何燥熱,隻有一陣陣清涼,汗水打濕的後背在一陣風吹過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