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城門吏也有些急了,隻要這些人不是流民,隨你們折騰。
“哼,你們這些泥腿子,就不能穿幹淨整齊一點嗎?一個個搞的跟流民一樣,今日也就是本大爺了,若是換了別人,定然讓你們滾遠遠的,還想賣糧食?”
城門吏自然帶著威嚴,可一旁趕著進城的人就不幹了。
“軍爺,你沒看人家都要昏倒了嗎?讓人家進城吧,這年頭,窮人也得活命啊。”
那城門吏揮揮手,“走,走,快點走。”
李燁笑著拱手,遞過去一個紅薯,隨後揮手示意“虛弱”的李三郎爬起來,李三郎演技逼真,臉上露出慘白的笑,這笑容看的那城門吏心裏發毛。
就在幾人剛剛想要進城的那一刻,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慢著。”
“誰讓你們進城了?”
“來人,衣冠不整者,不得進城!”
李燁心裏麵一陣唏噓,這些人想錢想瘋了。
新皇登基,根基不穩,貪腐的風氣又來了。
“陳大人,都是一些苦命人,我方才查過了。”
之前的城門吏小心翼翼在那人背後說道。
那人緩緩回頭,尖嘴猴腮,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本官今日家中添了新丁,嗬嗬。”
姓陳的城門吏說完,一旁的人就不吭聲了。
這是明擺著要錢了。
李燁一看其他人寒蟬若禁,也明白了,這姓陳的是城門吏的頭頭,一年到頭沒少用各種理由問過路的人要錢。
有錢人他不敢要,畢竟能在京城做生意的有錢人,哪個沒有點背景?
有背景的人,一看就是貴人的人,他們也不敢要過路費,人出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上來,收錢?收什麼錢?買自己命的錢嗎?
沒讓你給人家錢已經算是好了。
再加上錦衣衛過去實在是太嚴格了,稍有不慎,就會成為錦衣衛大獄裏的常客。
如此之後,洪武年一結束,城門吏陳甲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索取過路費。
先前那位城門吏現在已經不敢吭聲了,麵對陳甲這種上級官員,尤其是鐵了心要收過路費的陳甲,他隻是在一旁冷冷看著。
城門吏見過的人多了去了,比這幾個小夥子更加淒慘的人也有的是,閱人無數,再加上陳甲的壓力,城門吏選擇了閉嘴。
一旁過路的商客現在一個個也不吭聲了,他們要的不是看熱鬧,是看熱鬧卻不被遷怒。
李燁此時拱手笑嗬嗬看著陳甲:“這位大人,我們就是進城賣些菜,換點糧食。”
陳甲冷冷一笑,“哦?是嗎?這東西本官怎麼就沒有見過呢?”
“大人,這東西我們也沒有見過,去年過路的客商留下的,讓我們自己種著試試。”
李燁說了個死無對證的東西,在明朝,任何新出現的玩意兒都會被盯上,李燁心裏麵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方法,那就是在自己有實力之前,新的東西,出現的頻率不能太高。
紅薯出現,隻能當做芋頭,別問,問就是海外來客帶過來的。
陳甲狐疑看著李燁,思索了一陣,眼神犀利無比,隨後冷笑一聲:“你當本官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