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信誓旦旦,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眼神之中的真摯讓李燁有一瞬間也恍惚了。
但李燁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這是發誓?你這是保守秘密的樣子?正常人哪裏像你這麼熟練?
這他麼是多麼殘酷的環境裏場麵練就出來的?
想到這裏,李燁連連擺手,“不能說,不能說,這東西說了,萬一傳出去,可是欺君之罪,小命要緊。”
朱允炆已經被勾起火來了,這時候不讓李燁說出來,不讓這一腔熱火發泄出來,哪裏肯就此罷手?
男人嘛!隻要那一股火發泄出來,就會進入另外一層境界。
“不行,賢弟,你這話讓我心癢癢了都,今日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走了。”
“我身上就那麼點銀兩,都給你,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吃穿用度可不少啊,在你這住個十天半個月,你自己想好了,我家裏人也不會找我,反正有我沒我一個樣……”
李燁腦門上一頭包,這是牛皮糖啊。
“那個,朱兄,不能這樣啊,咱們都是年輕人,朱兄是青年俊傑,得講武德啊。”
朱允炆冷冷一笑,“嗬嗬,李燁,你把我當外人了。”
他搖晃著腦袋,嘴裏的話帶著一股酸不拉幾陰陽怪氣的味道:“罷了罷了,本以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現在看來,是我朱文想多了,終究還是錯付了啊!”
李燁無語了,金句製造機?AKA明朝廠牌?這貨怎麼騷話這麼多呢。
朱允炆又在一旁磨磨蹭蹭半天,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給李燁扇扇子,終於,李燁點頭了。
這一刻,朱允炆是興奮的,他沒胡說,他感覺現在他當這個皇帝就是可有可無,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自己消失了,大明朝一點影響也沒有。
大儒們都會治理好大明朝的政務,百姓才不管大明朝皇帝是哪一位呢。
他讀過很多書,看過很多曆史,他知道,人生無常,幾十年在曆史上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誰沒事記得清楚那一粒米在大海裏什麼位置?有那麼重要嗎?
這種悲觀消沉的心態,就是朱允炆的寫照,也是他急切削藩的誘因。
自始至終,他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而這其中的緣由,朱元璋占了很大“功勞”。
李燁看著臉上正在變幻的朱允炆,歎息一聲:“朱兄,朱文兄?”
“啊?嘿嘿,沒事,賢弟,你說。”
“哎,其實啊,這紅薯是好東西,也是好事,但現在咱們不能種,隻能賣!”
李燁思索了一下,既然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自己又隻是一個在曆史夾縫裏求生存的存在,何必非要學小說裏其他人那樣,動輒就把好東西拿出來造福天下?
那也是需要機會的,明朝的情況不一樣,教員爺爺說過,要實事求是!
明朝的情況是,悶聲發大財才是關鍵。
“那個啥,紅薯這東西啊,我現在也搞不清楚哪裏種比較合適。”
“但我知道,現在種肯定不合適!”
李燁斬釘截鐵,朱允炆目光凝滯,這一刻,仿佛過了很久。
“賢弟,此話怎講?為兄也是對農桑有所了解之人,這糧食一類的東西,在什麼時候種,確實有學問,賢弟你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