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拿著水桶的潑皮看著自己的同伴臉上的虛汗漸漸消失,明白了,他這條腿保不住了,最起碼膝蓋之下沒得了。
此時另外一個潑皮擦擦臉上的汗水,“兄弟,你到哪裏找的水,這裏距離城裏的河流還挺遠的啊。”
“嗨,方才有從秦淮河過來的車,上麵都是泔水啥的,我就隨便拎了一桶。”
嘔……
一陣嘔吐之聲此起彼伏。
……
“大郎,一會兒咱們怎麼跟燁哥交代啊。”
“額,這是個問題啊,咱們把爐子弄丟了,這可不好,燁哥雖然好說話,但真犯錯了,燁哥生氣還是很恐怖的。”
七兄弟受了李燁的大恩,現在一個個垂頭喪氣,躲在一旁的坡底下。
李燁懷裏的大喵已經抬起頭很多次了,但就是不見那個土坡有人上來,甚至李燁耳朵裏已經聽到了驢子的打禿嚕的聲音,可就是不見人影。
摸了摸大喵的腦袋,李燁心裏麵一陣, 不會又被人盯上 了吧?
但很快,這個疑慮就打消了,洪大郎等人回來了,一個個垂頭喪氣。
李燁皺眉,這些家夥怎麼了?
出去賣個紅薯咋還如此消沉,難道路上遇到山賊,被搶了?
“燁哥,爐子沒了。”
李燁一聽,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爐子沒了就沒了唄,再做一個就行,你陳四郎和牛五郎都會,一晚上對於你們來說也足夠了啊。
“不是我們不要那爐子,主要是,裏麵……”
洪大郎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李燁一開始臉上還有些沉重,聽到後麵發生的事情,李燁頓時笑了,“我當發生什麼了,無妨,爐子沒了不要緊,東西還在就行。”
“燁哥,今日有二十兩。”
烤紅薯確實比紅薯賺錢啊,李燁收起來錢,隨後朝著一旁的夕陽看去,山腳下,定林寺的鍾聲悠悠響起。
……
皇宮裏,朱允炆揉著腦袋氣的不行。
“失態了,失態了,你怎麼就不攔著朕呢?”
楊連一臉無奈,陛下啊陛下,我倒是想攔著你啊,可你跑的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就進去了。
你沒看到自己當時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高高躍起,然後噗通一聲,那七兄弟都被你嚇著了。
朱允炆很明顯頭疼的問題不在於泡了藥水池,而是在於喝酒。
酒這個東西啊,朱允炆是不喜歡的,幸好他是皇帝,喝酒這件事極為奢侈,你擁有天底下的美酒,但你就是不能多喝。
一旦喝酒,就有無數人盯著你,你想多喝?不好意思,大臣方孝孺就會站出來先告訴你:陛下,明君是不能隨隨便便喝酒的。
就算方孝孺生病請假了,還有其他禦史言官,洪武年的禦史言官一個個似乎早就憋壞了,等到朱允炆上台之後,嘴裏的話就沒有溫柔過。
明明他們在皇爺爺跟前如此溫柔,為何在自己麵前就如此冷峻?難道朕是他們的敵人?
此時朱允炆往後躺著,楊連知道自己的東西該拿出來了。
“陛下, 您看這是什麼?”
楊連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紙包,紙包一拿出來,一股子香味兒就開始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