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王菊娥嘴上說不在意後繼無人,嘴上說人死如燈滅,有沒有記得在中元節為她上一炷香並不重要,卻忽然就認女了,認的還是那麼大年紀,又嫁了人家的女子。
王菊娥,是瘋了不成。
這回,是王氏一族最後的機會。
不管是戶部尚書大人,還是王菊娥,他們夫妻拚來博來的權勢和財富,必須歸屬於王氏一族。
明明是自家鍋裏的肥肉,豈能容忍林淺意一個外人偷走。
“哦?”太後娘娘放下茶盞,似是對文月公主的提議生出興趣,“將錯就錯?嗯,這個法子...極妙。”
“哀家覺得瀟瀟乖巧伶俐,菊娥在來哀家麵前誇讚數回,文月可舍得讓女?”
“隻怕有些醜話得說在前頭,菊娥性子霸道耿直,一旦認瀟瀟為女,日後一年光景的一半得搬去王府。瀟瀟的親事,菊娥定會插手...”
“文月莫怕,這個惡人,哀家做了就是。”
此刻,文月公主的臉色別提多難看,她千辛萬苦才生下瀟瀟郡主這一個女兒,又仔細嬌養長大...瀟瀟郡主就是她的命。
“母後,瀟瀟...兒臣和駙馬就隻有瀟瀟這一個女兒啊,兒臣答應過駙馬...”
拿出死人說事,觸犯太後娘娘的忌諱,這就沒意思了。
太後娘娘擺了擺手,端茶送客。
蘇嬤嬤扶住文月公主,語氣恭敬,但生硬冷淡,“太後娘娘身子乏了,公主殿下您是出宮,還是老奴陪著您逛逛禦花園?”
文月公主恨不能賞賜蘇嬤嬤一巴掌,要她廢話?莫說她身子不適,就是身體健康也萬分不樂意同一個低賤奴婢逛禦花園。
羞辱她嗎?
文月公主無功而返,馬車行至盛世戲樓,忽然聽到熟悉的名字。
淩源先生...
“淺意妹妹,淩源先生新寫的這出《草船借箭》著實精彩,可惜夫君如今腿腳還不便利,不然定是歡喜。”
說話的是柳三夫人,她和林淺意何時關係這般親昵,挽著胳膊交談。
“聽菊娥姐姐說,她在北疆、西疆開設盛世戲樓分店,生意火爆。我瞧著眼紅極了,所以今日厚著臉皮子求淺意妹妹,能不能讓我在南疆加盟一家盛世戲樓?”
京城的盛世戲樓可謂日進鬥金,這般賺銀子的生意,自然要複刻到其他地方。
北疆是連盛的本營,西疆是威武將軍和英姿將軍這一對父女的地盤,林淺意的身份皆都不適合沾染。
誰最合適,自然是奉旨行商的王菊娥了。
因此,盛世戲樓隻單純提供現成的技術支持,餘下事務由王菊娥負責,便是皇帝也不會生疑半分。
畢竟,王菊娥是為皇帝賺銀子,戶部尚書大人是為皇帝守國庫...
“盛世戲樓在京城之外的生意,由王夫人做主,隻要王夫人同意,我自然沒有意見。菊清姐姐的娘家在南疆,若和王夫人合作,豈不是兩全其美。”
柳三夫人恍然醒悟,“淺意妹妹說得極是,我呀,這就去尋菊娥姐姐,求她也賞我一條賺銀子的康莊大道。”
兩人正欲告別,突然一輛馬車橫衝過來,萬幸蜜香反應迅速,左手抓住林淺意,右手抓起柳三夫人,跳上台階。
性命,再次懸一線。
這回,托誰的福,林淺意又真切地感受一回命懸一線的驚險。
她,怒了。
“啊...”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