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夫人這麼一說,我便想到一個主意,夫人且聽一聽,是否可行。”新秀笑著提議,“賞戲加詩會,可一並進行,學子們賞戲過後,要麼進行討論,要麼由感而發寫詩,都是好事兒。”
“我便提前備下文房四寶,夫人包場那一日,我會交待管事遲一個時辰結束營業,讓學子們盡興才是。”
夫人拉住新秀的手,笑的一臉親熱,“可行可行。”
“新秀姑娘想的主意,妙極妙極。”
“銀子方麵...”
新秀趕忙插話,“夫人已給足包場的銀子,再額外給銀子,便是夫人同我見外了。”
“再說,學院的學子皆是長安國將來的棟梁之才,文可提筆安天下,武可上馬定乾坤。為學子做些事,盡些力,是我的榮幸。”
“還請夫人給我一次機會呢!”
武將夫人想到新秀的另一層身份,便不再推辭,心想,真不愧為將軍府的人,覺悟之高,令她佩服。“好好好!”
“一切就交給新秀姑娘了。”
新秀臉上的笑意剛收,就瞧見公主府的馬車急駛而來。
不過,這一回,換了另一名馬夫,技藝嫻熟,趕的馬車又穩又快,轉瞬就停在新秀的麵前。
“民女見過公主殿下,見過瀟瀟郡主。”
“兩位貴人是來賞戲?”
新秀恭敬有禮,似是沒看見文月公主眼裏的急切、不耐。
文月公主的急,與她有何幹係?
她前腳登門送戲票,後腳文月公主就恩將仇報,縱馬傷少夫人,這筆賬,不得好生清算嗎?
瀟瀟郡主手裏拿著戲票,“是是是,本郡主和公主娘親來看戲。”
新秀接過戲票,當著文月公主和瀟瀟郡主的麵,將戲票撕毀,“回稟貴人,戲已結束,這兩張戲票便作廢了。”
瀟瀟郡主大怒,指著新秀質問,“你...你說什麼,戲結束了。那就讓戲子再唱一出,本郡主包場。”
“實在抱歉,盛世戲樓定下的規矩,淩源先生寫的戲文,每出戲的首演隻安排一場,不售票,隻贈票。先前,少夫人特意交待,留出兩張戲票,命民女送到公主府...”新秀表達的意思很直白了,首演的票分外珍貴,少夫人看在文月公主的臉麵上,票也送了,你們不來,能怪罪旁人嗎?
“正式演出將在三日後,兩位可預約,不過,淩源先生新寫的這出《草船借箭》,先出戲文,再排練成戲,實在火爆,能約上的場次最近也是半月後了...”新秀嘴上說著恭敬的話,卻拒絕的徹底,順道說明文月公主的臉麵隻能用一回,再用就無效了。
文月公主無語,她養成的女兒,隻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卻沒有半分城府,不過三言兩語,就讓旁人帶著偏離了話題。
她們是來賞戲嗎?
“新秀姑娘,本宮特意來尋...陰鬼先生。”文月公主開口拉回正題。
“陰鬼先生?”新秀命人拿來一副畫,畫的是一位白胡子老頭正在為斷掌的病人接骨。
“馬夫旬叔,怎麼會?”瀟瀟郡主驚叫出聲,她不認得畫裏的白胡子老頭,可她認得自家府上的馬夫旬叔。
陰鬼先生,又稱千麵先生。
他每一回出現,皆以新鮮的麵容示人。
此刻,文月公主臉上的表情,當真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