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蛋臉、大眼睛，五官相當標致。
就是這段時間的陰暗經曆，讓她多了一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深沉氣質。
在她的眼中幾乎看不到天真爛漫的光芒，有的隻是堅韌和冷漠。
王不悔對於她的狀態並沒有多驚訝。
經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沒有一點改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嗯，我想換它們！”
小姑娘再次開口，聲音變得更小了、顯得有點不自信。
說完，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扭在了一起，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嗬。”
小姑娘的行為，讓王不悔覺得挺有意思。
他輕笑了一聲，開口問道：“這倒也算是合理，現在食物確實比這些東西值錢。”
“那麼你想怎麼換呢？”
聽到他的話，小姑娘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裏滿是驚喜。
“我想全換了，可以換到什麼？”
“全換？”
王不悔再次皺起了眉頭。
“那你吃什麼？沒有吃的，你可熬不了多久。現在外麵的食物已經被搜索得差不多了，很難找到。”
小姑娘沒有猶豫，緊緊地握住了小拳頭。
“我、我可以吃怪物的肉！我可以吃人、人的肉！”
她的語氣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媽媽讓我活下去，她說爸爸會回來找我們的！”
“人肉……”
王不悔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在一夜之間竟然可以改變這麼多？
他看著小姑娘，真正的猶豫了起來。
哪怕他就是鐵石心腸，也不願意看到一個這麼可愛的小丫頭走向黑暗。
假如，他是說假如。
假如她的父親真的回來了，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活著嗎？
“唉……”
王不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樣吧，食物你留著。你要的東西我也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為我工作來還債。”
他充滿善意地開口說道。
然而聽完他的話，小姑娘卻愣住了。
“你、你要我、我的……身體嗎？”
吞吞吐吐地說完這句話，小姑娘的臉和眼圈一起紅了。
不過她馬上就接著說道：“可以，我可以給你！”
王不悔：“？？？”
他是真沒想到這趟車不是開往學前班的。
更沒想到這丫頭的車技看起來完全不像生手。
“這特麼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愣了一下之後，他忍不住罵了起來。
“我特麼是個壞人！但是老子好歹還特麼是個人好嗎？！”
“哦……”
小姑娘立刻又委屈巴巴地捏住了自己的裙角。
“唉……”
王不悔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這特麼……
挺好的小姑娘，就被這世道給教成了這個鬼樣子。
他要是不管，這丫頭自己出去估計真的要生不如死。
這世界上不幸的人千千萬萬，他真管不過來。
不過這丫頭既然已經送上門了……
算了吧，就當是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