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梨察覺到他的躁動,連忙借著從包裏翻門票的動作,輕輕的撓了撓歐璃崎的下巴。
她把門票支到馮巧眼皮子底下:“看清楚了嗎?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你要不要檢查下這門票是不是真的?”
馮巧本來就隻是趁一時口快,哪會真的檢查:“拿到這門票花了不少功夫吧?你應該早點跟我說一聲啊,我爸爸是主辦方之一,咱倆好歹朋友一場,給你弄張門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不敢勞駕。”慕梨險些給氣笑了,“更當不起馮大小姐一句朋友。”
黑她的時候可沒見馮巧拿她當什麼朋友。
慕梨懶得跟她多糾纏,當下擺了擺手就準備走人:“我這種中下貧農,進來一趟不容易,就不跟馮小姐在這多聊了,再見。”
馮巧自我營銷做的不錯,家世在圈子裏也不是什麼秘密,父親是大公司的老總,母親是知名藝術家,也不怪她心高氣傲。
太過出眾的出身讓馮巧沒有磨煉基本功的耐性,所以在專業能力上,她確實差慕梨不少。
趕巧她跟慕梨又是同期的畫手,當時兩人同時在一本雜誌上連載的時候,沒少被人抓出來做對比,所以馮巧才一直記恨著慕梨。
她看著慕梨離開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卻突然發現慕梨斜跨著的包微微的動了動,然後就看見一隻沒比大拇指粗多少的黑色貓爪從裏麵探了出來。
那隻貓爪伸出尖銳的指甲,飽含威脅意味的對她握了握。
馮巧噗嗤一聲笑了,惡意滿滿的低聲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竟然敢把貓帶進會場,把柄都送上門了,不直接把慕梨趕出去豈不是太浪費了?
歐璃崎是故意的。
雖然他很享受欺負慕梨的感覺,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別人在慕梨麵前蹦躂。
畫展當然有名家展示技法的環節,慕梨出去正趕上一個身穿長衫學者模樣的老人在揮毫潑墨。
慕梨對國畫研究並不多,可這並不妨礙她為對方的技巧而感到驚歎。
畫布上碧石青山,蒼翠勁鬆,巧妙的著色,一張紙就描繪出了遠山近景天闊雲舒。
“蘇先生是這次請來的嘉賓,平時可見不到的。”馮巧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慕梨身邊,“對了,聽說蘇先生貓毛過敏。”
慕梨的心登時一緊,難道剛才在衛生間,馮巧看見棋棋了?
不然這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貓毛過敏這樣的事情。
歐璃崎察覺到雌性瞬間繃緊的身體,無奈的隔著包拍了拍。
——殿下,您到底是怎麼個打算?
卡厄斯也沒鬧明白歐璃崎的想法,故意把自己暴露給別人,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什麼意思?”慕梨咬著下唇,低聲問馮巧。
馮巧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一臉無辜:“我沒什麼意思啊,這不是怕你不認識蘇先生,好心給你介紹介紹嗎?”
到這,慕梨已經可以確定這女人剛才絕對已經看見棋棋了。
她下意識的按住挎包,往出口走去。
馮巧哪能真讓慕梨跑路,她把坑都挖好了,就等著慕梨往下跳呢。
兩人拉扯間,慕梨的包口敞開,一道黑影迅速的躥了出去。
在人群中左閃右躲,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裏。
慕梨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她倒是不在乎會不會被趕出去,她擔心的是會場裏人這麼多,棋棋那麼小,萬一不小心被踩到了……
馮巧滿意的鬆開手,那隻黑貓果然是順著她的安排往展示台上去了。
也不枉她辛辛苦苦扔了一路的貓薄荷。
“慕梨,我看你這次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