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我爸早年車禍去世了,我一直都是我媽拉扯大的,我還有一個在廣州讀大學的弟弟。
前幾天我媽醫院做了檢查,查出得了嚴重的腎衰竭,也就是咱們常說的尿毒症。
醫生說恰好現在有一個腎源,和我媽的血型,完全配對,可以立刻執行腎移植手術。這手術,需要八十萬。
我問那醫生,說我現在沒錢,那個腎源能保存多久?
醫生說:最多保存四十天,四十天內,沒攢夠錢,那腎源就會挪給別的病人使用。
我深吸了兩口氣,調整調整激動的心情,裝出一副平常的模樣,套著蜜蜜的話:“那你找我幹啥?”
“哎呀,你聽我說完嘛!”蜜蜜急得拍大腿,她說她當時是想去寺廟的,結果被張哥知道了,張哥不讓她去。
張哥是蜜蜜店裏的老板,也經常來我店裏玩,擺擺龍門陣啥的,他心思狠,但是會做人,見我這一碎催還給點頭哈腰的遞煙呢。
我問張哥為啥不讓你去。
蜜蜜說:張哥說了,我們這邊,其實不興去,都說紋個身也能保平安,說這是閩南這一代的風俗。
聽她這麼說,我有點忍不住了:那是,咱們閩南這邊,刺青就是平安符,不過一般的刺青沒那個效果,得紋我的陰陽繡,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呐。
蜜蜜有點遲疑,可能她沒聽過陰陽繡。
我見到她反應不大,又欲擒故縱的說:陰陽繡做出來的紋身,最是靈驗了,你要不然回去問問你張哥,你張哥鐵定知道陰陽繡,不就做個噩夢嗎?陰陽繡讓你安心入眠。
“那成,我先回去問問張哥。”說完蜜蜜掉頭想走。
才走了幾步,她突然回過頭來,又跟我說:對了老哥,我這事吧,還不光是做噩夢,你看看我的脖子,多了一排牙齒印,你幫忙瞅瞅。
說完蜜蜜揚手把大波浪給撩了起來,讓我看她的後脖頸。
我這一瞧,壞了,蜜蜜的後脖子那兒有一圈青色的牙印,牙印的模樣一瞧就不是人的牙齒弄的。
“你確定你僅僅是老做噩夢?我怎麼感覺你碰上不該碰的東西了呢?”我半信半疑的看著牙齒印。
我一說,蜜蜜立馬嚇得縮脖子,說她膽子小,讓我可別嚇唬她。
我拿出手機,對著蜜蜜的後脖頸,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遞給她看。
她看了一眼,問我:這牙齒印有什麼特別嗎?
我說這牙齒印一個個都是點,如果是人咬的牙齒印,那得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吧?
“哎呀!”
蜜蜜聽出了我的畫外音,突然一愣,接著手機從她的手裏麵滑了下來。
好在我眼疾手快,連忙撲住了手機。
好家夥,現在開發商還逼著我全款交房子呢,要再摔一手機,那就太慘了。
“那……那老哥你是說我惹上髒……髒東西了唄?”蜜蜜這時回過神了,問我。
我讓蜜蜜仔仔細細的回憶一下晚上做的噩夢,我師父以前說過,說有些詭異的事情,會讓夢變得很奇怪。
雖然我也不太懂這裏麵的道道,但讓蜜蜜說出來,我們倆個分析分析也好。
蜜蜜點頭,立馬給我講起了她的夢境,原來她剛才糊弄我呢,她的夢,壓根不是有人追殺她,而是她夢見和一個男模特逛街。
夢裏兩人逛到了一條空無一人的街上,她和那男模特都有是急性子,兩人就開始在街上接吻。
就在她心裏爽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突然,那男模特變幻了臉孔,人臉變成了怪物臉,青麵獠牙的,張嘴就衝她的脖子咬去。
於是蜜蜜就嚇醒了。
蜜蜜還說:當時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脖子上粘呼呼的,也不像是汗,還有一種詭異的香味,就像……就像酒精的味道。
“這……我也弄不清,不過你這麼多怪現象疊加在一起,鐵定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這事兒詭異,不過陰陽繡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