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拉住了我:不要動,老畜擅長和動物交流,他這是在和哈士奇說話呢,我們靜觀其變,不要壞了規矩。
我立馬站在了原地,聽著那哈士奇和商一凡小聲的哭訴。
大概過了一分鍾後,商一凡站起了身,對我說道:OK了……你們的活兒,我接下了,有門子。
我說你剛才不是說失手了嗎?
“剛才是失手了,但是現在……還有一線生機。”
商一凡說:等我一會兒。
他進了房間,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摞白色的蠟燭。
那白色的蠟燭,商一凡把它們擺在了哈士奇的身邊。
哈士奇站在蠟燭圈子裏麵。
緊接著,商一凡點著了這九根蠟燭。
那蠟燭,頓時伴隨著火苗,彌漫著奇怪的白煙。
這些白煙,不濃不淡,但是,在飄起來的時候,變化著各種各樣的圖案。
這些圖案,全部往中間的哈士奇那邊飄了過去。
哈士奇突然抬頭,發出了一聲狼嚎。
其實哈士奇和野狼的基因,十分相似——算是最接近於狼的一種犬類了。
別看野狼嚴肅、銳利、目光深邃。
哈士奇逗逼、可愛、目光呆萌。
但這兩個物種,還真的有點遠親的關係。
哈士奇狼嚎之後,抬起了頭,張開了大大的嘴巴,同時,開始吸收著那些白色的煙霧。
這時候,那些蠟燭火光,伴隨著哈士奇的吞吐,忽明忽暗,像是應了什麼莫名的節奏一樣。
站在我身邊的商一凡,則偷偷的抹著眼淚。
我問商一凡:商叔,我瞧你情緒一直不太對,你這到底是咋了?
“沒咋……沒咋。”商一凡不願意說。
我問:是不是這哈士奇做這樣的陰術,對它有什麼傷害啊!
我話一問——頓時,商一凡的眼淚忍不住了,嘩啦嘩啦的流著。
他狠狠的點頭:是的——二傻子出身特別可憐,現在……估計更加可憐了。
馮春生就問商一凡:二傻子不一直都是你養的嗎?
“不是!是我後來才養的。”
商一凡指著二傻子,說:你們知道嗎?二傻子牙齒沒有了,他全身,其實也沒毛。
“沒毛?”我看了看哈士奇,說他身上有毛,還挺豐富的毛發。
“假的,我用家裏掉落的一些狗毛貓毛,給做的……其實二傻子是光禿禿的一隻狗,身上皮膚,也到處都是爛瘡疤——治不好的。”商一凡說。
我對這隻名叫“二傻子”的狗狗,起了很濃厚的興趣——就問商一凡:二傻子到底咋了?能說說嗎?
我給商一凡遞了一根煙。
商一凡拿著煙,苦笑一聲,講出了二傻子的出身。
原來二傻子以前的主人,不是商一凡,而是閩南一個小縣城裏的一家人。
那家人的女主人,買了一隻哈士奇養著,也就是二傻子。
二傻子小時候,挺呆萌的,但是長大了,問題就來了。
人家的哈士奇,特別活潑,各種蹦躂,各種賣萌,深得主人的歡心。
但是——二傻子不是那種哈士奇。
它一天到晚,都站在房間裏麵,動都不動,唯一動的,就是他的耳朵,輕微的抖動著,像是傻子一樣,除了吃飯睡覺,最大的愛好,就是呆呆的站在客廳裏,誰叫也不理會。
它的女主人,就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二傻子”。
二傻子有點傻,女主人自然各種不滿意了,甚至都有把他給掃地出門的衝動。
但女主人沒有把二傻子送走,不是因為她舍不得,而是沒人要這麼一條傻狗,直接趕走又舍不得,畢竟兩千多買的!
很快,女主人在第二年,懷孕了,十個月後,寶寶出生了。
寶寶一出生,這家人就更不待見二傻子了,天天把它關在小房子裏,怕它咬傷小寶寶之類。
總之,二傻子很快就抑鬱症了。
動物也會得抑鬱症,長期隻有它獨自一隻,它也很憂鬱的。
在寶寶三個月的時候,女主人的三個閨蜜,約她出去旅遊。
她當然願意了,和老公一起,要出去旅遊。
他們帶上了寶寶,同時,女主人搬了一袋子狗糧,進了小房間裏,把那狗糧,全部灑在了地上,罵道:傻狗,記住了,我們出去幾天,你自己餓了就吃,渴了就去廁所裏喝水,廁所裏有兩盆水,夠你喝了!
說完,女主人轉身要走。
那二傻子忽然反常,撲到了女主人的身上,一爪子在女主人的肩膀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這下女主人旅遊不成了,那天,她老公帶她去了醫院打狂犬疫苗。
而女主人的幾個閨蜜,因為訂好了火車票,直接去旅遊了,沒有等女主人和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