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拉拉對商一凡說:商哥,節哀。
商一凡打開了張拉拉的手,歎氣說:拉拉,這輩子,我和你沒緣分,你走吧——我娶不了你了,快點走!快點走!
他對著張拉拉吼了一句。
張拉拉眼淚也下來了,她扭身,離開了。
商一凡則繼續撫摸著死去的藏獒。
本來,商一凡可以擁有一切的,但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越想越傷心,可是卻哭不出來了,他不停的撫摸著藏獒的毛,不停的歎氣。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忽然,他的背後,傳出了張拉拉的聲音。
張拉拉對商一凡笑著招手:一凡——跟我走!我們回閩南,我幫你東山再起!我是個孤兒,家裏有房子,但是我很多年沒回去了——為了你,我回去就把房子賣了,我出錢給你開寵物店……開寵物基地——我相信你,你還能東山再起的。
“跟我走,回閩南。”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商一凡這會兒,抱起了藏獒的屍體仰頭對著天花板,痛哭流涕。
這眼淚,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幸福。
就這樣,商一凡帶著父母,舉家遷移到了閩南,跟張拉拉結婚了。
這就是為什麼好麵子的商一凡,會來閩南入贅,跟張拉拉結婚。
來了閩南後,張拉拉真的賣了房子,籌錢買寵物,開店。
商一凡也是真的爭氣,來了閩南,他把生意一樣給做起來了。
後來,他買下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也就是現在這套房子。
不過,悲劇的事情又來了。
他和張拉拉生下了一個姑娘——姑娘叫商蕭蝶。
商一凡在開寵物店的時候,忙著拚生意,實在無暇管商蕭蝶,張拉拉就專門照顧女兒。
有一年的過年——生意實在太忙了。
商一凡就跟張拉拉打電話,說姑娘五歲了,一個人待一天也沒什麼問題——那時候,商一凡的父母,已經因病,先後去世了,家裏沒老人幫忙照顧小孩。
張拉拉想了想,就讓小女兒一個人在家裏待著,她去店裏,幫商一凡了。
就是那一天,小女兒出事了。
當然,小女兒出的事,他們當天根本就沒有看出來。
大概過了十幾天,正是大年初八,一家人要去逛廟會的,結果,路上,商蕭蝶這個小姑娘對商一凡說:爸爸……爸爸……我看不見了。
當時商一凡還以為是女兒開玩笑呢,摸了摸她的頭,說:小蝶,又跟爸爸開玩笑呢。
女兒傷心的哭:我真的看不見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商一凡這才意識到,出了問題,和張拉拉一起,把商蕭蝶送到了醫院裏。
“哎!”
說到了這兒,商一凡足足歎了一口一分鍾的長氣。
最後,商一凡說道:女兒的檢查報告,顯示是犯了“狂犬症”。
“狂犬病?”我問。
商一凡說:是的……我家裏寵物多,通靈小獸也多,那天,我女兒可能是跟那些小動物玩,不小心被爪子帶了一條小小的血痕,不太疼,我女兒也沒跟我說,卻想不到,得了狂犬病,當時她假性失明了幾天,又恢複了,但是,出了更嚴重的問題。
狂犬病的致死率是奇高的,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商一凡真的很在乎錢。
商一凡說:當時,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花掉了——才把我女兒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可惜……心髒被毒素侵犯了,需要一直都在醫院裏,接受營養液和機器的治療,才能勉強維持住生命。
說道這兒,商一凡一抹老淚說道:我女兒——十五歲了,十年了——十年沒有下過床——十年沒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到底多麼精彩,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躺在醫院裏麵……我對不起我女兒……我害了她,害了這個家——我特麼就是個傻.逼——我當時為什麼要貪那一天的生意?
他不停的用巴掌,拍打著他的頭!
接著,他又說:我老婆一直住在醫院裏,不願意和我說話,也不回家——我每次隻有送錢的時候,才能見她一麵,才能看看她,看看我女兒——我想每天都陪著他們,可是不行……我得賺錢!女兒每個月,都需要一大筆錢……我得賺出來。
我說:你找我們要那三十萬,就是為了這事不?
“是。”
商一凡說道:就是為了這事……剛才,我老婆給我打了電話——兩個星期之後,我女兒要做一次很重要的手術,手術費是三十萬——這是我老婆在女兒出事之後,第一次跟我說話,一開口就是求饒,我接電話的時候,心都碎了,真的,我心都碎了,可是……我沒有錢了,佛廟收我的租金,我賣寵物的錢……用得差不多了。
“實話說吧。”商一凡說:我養過很多地龍,都是通靈的小動物,為了救我的女兒,賣得差不多了,最近,有人在問我二傻子的價格,有個識貨的陰人老板,開價二十五萬,要買它……如果我實在是沒錢,那我隻能賣掉二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