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徹底失去了對這個可愛世界的掌控,我的腦袋裏麵,空空如也。
或許……我已經死了?
就在我已經在心裏認定我死了的時候,忽然,我活過來了。
我渾身一激靈,睜開了眼睛,我發現我躺在衛生間的地板上,麵前,站著穿著一身黑色裙子的羅佳人。
羅佳人盯著我,蹲下了身子,用右手,卡住了我的脖子,說道:剛才死亡的味道好受嗎?
我說不好受。
她問我:你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我說以前我出來工作的時候,跟我媽說過——說媽,等我賺了錢,到你去海南島玩,這幾年,我的生活,一直都很拮據,手頭沒什麼錢,所以一直沒提上日程——如果我還能活著,我一定帶我家人去海南島玩。
“還是活著比死了好吧。”羅佳人問我。
我說是的。
羅佳人又說:現在開始……你當我的狗,我讓你活得好好的……你願意嗎?
“並不願意。”我說。
羅佳人問我剛才死過了一次,現在不怕?
我說不怕。
“你真不怕。”羅佳人的眼睛裏,又綻放當了妖豔的色澤,她死死的盯著我,說:˙這次,如果我再動手,你就必死無疑了。
我說我不知道你身體裏麵到此藏了什麼“鬼東西”,但是,我不可能當你的走狗!這輩子都不可能,我於水,有所為,有所不為。
“好!好!”
羅佳人忽然笑了起來,站起了身,盯著我,說:我曾經聽說一個人,特別橫——見誰揍誰,很剛的一個男人,他也很正義,特別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有一次,他和人打鬥的時候,差點死了,被人一刀砍在了脖頸上,大出血,送到醫院,最後給救活了。
她說:那人活過來之後,就變了一個人,再也沒那麼橫了,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再也不敢做了,他成了一個慫包,人家說可惜……說他如果沒有挨那一刀,依然是一個大俠似的人物。
“我卻覺得,很正常。”羅佳人說:那人的心裏,隱藏著怯懦——不怯懦的時候,隻是沒有意識到他的力量,在很多人麵前完全不值一提!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怯懦的一麵,會迅速吞噬了他,他就成了一個怯懦的人。
羅佳人指著我說:你還不錯啊……死了一次,竟然還不怯懦,你是真的勇敢嗎?
我盯著羅佳人,說:我聽別人說……一個人麵對死亡不怯懦,隻有兩種人,第一種——沒想象過死亡的莽夫,第二種,精神上的勇敢者——我於水怕很多東西,但也不怕很多東西……我是後麵一種人。
“敬佩。”
羅佳人對我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說。
羅佳人笑道:我是花四小姐。
“你沒走?”我問花四小姐。
花四小姐說:我當了二十七年的保家仙,這些年,我.操控著羅佳人和羅水濤,和很多很多的人上過床,在床上——在滾床單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原來人的心,有這麼惡。
她說:你知道嗎……有些人,家裏有妻子,在我滾床單的時候,他破口大罵,說他的妻子,就是一個煞.筆——天天就知道在家裏做家務,帶小孩,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像是一個老太婆。
有些人……會在和我上床之後,說一些心裏話,比如說他看哪個同學不爽,如果給他一把刀,他能捅死他同學。
有些人……會在和我吃飯的時候,不停的數落他的父母,說他的父母窮,沒有給他一把金鑰匙,讓他出生就能成為富二代。
“嗬嗬!不一而足。”花四小姐說道:偷腥是貓兒的本質,但我在和那些人上床的時候,最讓我高興的事情,是刺破他們的內心,看到一個人的心裏頭,到底裝著多少肮髒的東西。
她說:對了,還有一個女同,她和羅佳人上床的時候,她告訴羅佳人,說她有夢想,想成為一個音樂家——還不是歌手,是音樂家,她用這個夢想,要挾她家裏做了什麼?她說她有音樂夢,如果家裏人愛她的話,那就支持她,她讓父母把房子賣了,給她請一個小時三千的鋼琴老師,她要買lv的包包,因為她說……她的生活,需要有貴族的氣質。
“她的母親呢?父親呢?租地下室住,每天剩菜吃好幾遍,帶著餿味還在吃!這就是一個用夢想,綁架家裏的人!嗬嗬!牲口。”
花四小姐指著我,說:你很不錯——讓我看到了人為什麼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因為你有人的光輝的一麵,充滿了愛和正義——不光是你,還有馮大先生、還有商一凡!都是有愛的人,我敬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