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的。
潘陽說:晚上賞臉,來吃魚……錢我準備好了,今天的三十萬直接付款,然後我再出二十萬,隻求您和馮春生先生,幫我一個忙,關於我魷魚哥的忙!
咦!
這潘陽被魷魚哥刺激了一下,變得很大方嘛。
我答應了下來。
二十萬不是小數,晚上過去拿錢就行了,不去白不去!
反正潘陽再有什麼事,我們今天不可能幫他做了,最遲也得等到我們救了陳雨昊之後再說。
我喊上了馮春生,開車去找潘陽了。
潘陽定的位置,挺偏遠的,是我們市和他們市的交界處的一塊魚塘。
這邊挺流行開魚塘的,而且開的魚塘都是深魚塘,裏頭水三四米深,麵積非常大,像是一個小型的湖泊!
這種魚塘出來的魚,味道很鮮美,不少國家幹部,都開車專門來這邊吃魚。
潘陽定下的餐廳,晚上張燈結彩,和寂寞的深夜魚塘,形成了鮮明的反襯。
不過,潘陽並沒有讓我們在餐廳就餐,而是劃了一艘小船,帶我們到了超級大魚塘中央的一個小島上去。
島上,有一個高腳木屋,裏頭也燈火通明,裏頭擺了一桌子的魚,有魚頭火鍋,剁椒魚頭,當然,更有清蒸的大鯉魚——鮮香撲鼻。
潘陽指了指座位,讓我和馮春生兩人開吃。
我們三人,酒是一輪一輪的喝,魚是一塊一塊的吃。
這邊的魚是真鮮,入口即化,口感絕了。
我心裏感歎,這些當官的,是知道享受。
前些年,當官的要吃野味,立馬出了不少的野味店,野豬、蛇、糜子、山雞等等,大部分都進了官員的肚子裏。
這些年,當官的又講究健康飲食,要吃農家樂。
好家夥,農家樂的莊園,是一家接著一家的開。
這家漁場,也是應了這個風,開起來的。
這漁場中央的小島木屋,估計是專門給潘陽這樣的大官花天酒地用的。
不過這些事,和我無關,我就是一屌絲,能吃能喝就行,管他是不是公款吃喝呢,好吃就行了唄。
我們吃了一個多鍾頭。
那潘陽說:哎!你們先吃,我去撒個尿,這林中木屋別的都行,就是沒廁所,隻有島邊才有廁所。
我讓潘陽去唄。
潘陽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沒過三四分鍾,潘陽又回來了,他的臉上,全是驚恐,他坐了下來,悶悶不樂的喝酒。
我問他怎麼了?
潘陽問我:你們是不是搞陰事的,就是專門和鬼神打交道的?
“是啊!”我說。
潘陽說:我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了?”馮春生不爽的說道。
潘陽說:我看到……水鬼了,我對著魚塘裏撒尿,瞧見了一張慘白的臉……嚇死我了,我剛才是跑回來的。
“是嗎?”我和馮春生都站了起來,想去外麵看看,到底哪兒來的水鬼。
潘陽把我們領到了湖邊,指著那魚塘邊上,指著黑黢黢的水麵說:那兒,那兒,我現在還看見了呢!還在那兒!
“是嗎?”
我和馮春生,站在了島邊,往潘陽所指的方向看去——結果,我……什麼都沒瞧見。
那潘陽,還讓我往水裏看。
馮春生看得仔細,脖子伸的老長了。
我則覺得有點心慌,這湖麵的風,很陰很陰的,說不定真的有水鬼呢。
我不自覺的到處望著,卻望見了一片被月光折射的水麵。
那段折射水麵,清楚的反射了我、馮春生、潘陽三個人的狀態。
我瞧見,此時的馮春生正在認真的觀察水鬼,而潘陽,他站在我們身後,他的嘴上,掛著詭異的笑。
同時,潘陽緩緩的從身後,摸出了一根鐵棍。
鐵棍黑黢黢的,和水麵一樣黑黢黢。
他猛地掄起了棍子,對著馮春生的後腦勺揮了過去!
砰!
“春哥!”
我喊了一聲。
馮春生一扭頭,那棍子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啊!”
馮春生渾身一軟,滑到了水裏。
奶奶個熊——這兒哪有什麼水鬼啊——隻有一個人心比鬼還凶的潘陽——這潘陽為什麼對我們要下死手?莫非是因為魷魚哥的事情嗎?
我連忙撿起了一塊石頭,衝著潘陽扔了過去,然後要和潘陽死磕的。
但這潘陽,敢情是個練家子,他別看胖,其實和靈活,刺啦一聲,直接滑到了我的身後,再次對著我的後腦勺,又是一下。
我感覺背部疼痛欲裂,後脖頸也疼痛欲裂,好在我雙手抱頭了,不然可能後腦勺要被那鐵棍砸碎。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身子一軟,滑到了水塘裏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