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馮春生,在早上,下了龍門水,出了魚塘。
至於那張尤——潘陽的魷魚哥——就永久的留在了龍門岩洞裏麵。
他對我們說,也許他哪天就死掉了,就像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懵懂無知的來,懵懂無知的走,世間的事,除了給他造成了惡、傷心,再也沒有別的了。
所以,他不留戀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人。
我和馮春生,回了紋身店,第一件事就是一人洗了一個澡,然後,我給潘陽打了一個電話。
他聽了我的電話,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語氣,很吃驚的說: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了。”
“要多少錢,說個數。”潘陽知道我要搞他,直接讓我開價錢。
我冷笑道:我一分錢都不要,我要你的命。
“不能談嗎?”
“這麼跟你說吧,前天,有人給我出了價錢,要了你的命……不過,這波生意,我沒有答應,現在看——我不答應是不行了,你要是聰明,現在出去訂一副棺材——或許,能死得體麵點。”
我冷冷的對潘陽說道。
潘陽的聲音,帶著乞求:多少錢都行啊!
“這不是錢的事,是你這個人,太髒了,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說道:我替我自己和春哥的那兩記悶棍,也要殺了你了,為了張尤,我也要殺了你——對了,我得告訴你,張尤,也沒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騙我,張尤早就死了。”潘陽在電話裏麵,不停的咆哮了起來。
我掛上了電話。
現在,我就在確定時間多不多了。
如果還足夠,我就找人,辦掉潘陽。
如果時間不夠,我就先去救陳雨昊,然後等回了閩南,我弄死潘陽。
我收拾了一陣,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半的樣子了。
這時候,我店裏來了一位不是客人的客人——陳雨昊的“學生”——臨者吳晨。
吳晨進來了,直接給了我一個信封後,他和陳雨昊一樣,這兩人啊!做事情,都是神神秘秘的。
我打開了信封。
信封上頭寫著——晚上七點啟程,地點——河南洛陽古城。
我看了一眼後,心裏有譜了。
晚上七點出發,那還是有時間的。
我得先收拾了潘陽。
我把馮春生喊道了門外,偷偷跟他說:我想幹掉潘陽。
“幹掉潘陽?這時候千萬別幹。”
馮春生說:這潘陽,也是秋後的螞蚱了,張哥那邊,虎視眈眈呢,咱們要是拖著不弄死他,張哥最後著急了,肯定還是要找人弄死潘陽的——這潘陽,蹦躂不了幾天了,咱們也沒必要惹一人命官司。
我說放心吧,我要弄死潘陽,其實並不需要惹出人命官司。
咱們這次搞潘陽,絕對算冤有頭債有主,不惹任何因果,相反,咱們做的事,還是應了因果?
“你想怎麼弄?”
馮春生問我。
我笑了笑,說:春哥——咱們把大金牙喊過來,這次的事,得他幫忙,我們陰陽繡的絕技,得亮出來了。
“啥絕技啊?”馮春生問我。
我說暫時不說,等大金牙過來了,自然就明白了。
“行!”
馮春生點了點我,說道:你小子,還學會了我的賣乖了,成,我給你喊過來。
我說跟傻子學傻,跟瘋子學瘋,跟春哥學,是又瘋又傻。
“去你.妹的。”馮春生倒了杯茶,罵了我一句。
我給大金牙打了個電話過去了,約他到我的紋身店裏麵來。
大金牙一聽,特別高興,以為又有外快賺。
不過,等大金牙來了之後,我笑著對大金牙說:這冰箱壞了,能找人做售後維修,這陰事沒成,是不是金爺也得負責善後啊?
“善後?你們找我來善後?我也是幹了哈士奇!要知道你們是找我善後的,我壓根就不來。”大金牙一臉上套的模樣。
我哈哈一笑,把大金牙拉到了我店裏頭的辦公室裏。
我和馮春生,繪聲繪色的把潘陽的事,說給了大金牙聽。
大金牙聽了也氣憤,說這買賣不成仁義在,欠人錢還要打悶棍殺人的,算什麼東西?
這特麼就是強盜!
我問大金牙:這樣的人,得不得辦!
“得辦!”
“這樣的渣子,該不該殺!”
“該殺!”
我對大金牙說:那成,金爺幫幫忙,幫我們請個大仙過來。
“那能加點錢不?”大金牙是真的鑽到了錢眼裏,啥事都非要和錢掛鉤。
我一楊手:一萬八千八百八的紅包,要不要?不要我就找李善水投訴!
李善水是東北招陰人,也是大金牙的老大。
大金牙立馬笑了笑,說:別,別,這事就不用跟小李爺說了,我自己辦就成了,小事。
接著,大金牙問我:要請哪路大仙?是隨便請嗎?還是咋地?狐黃白柳灰,你要任請一路呢,那就好請,就怕你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