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閃天陽不講規矩,都是陰人,陰人落價不還。
閃天陽冷笑了一聲,說道:要說陰人不和官府勾結,也是規矩,你們和這市局的副局長,關係挺密切的啊,要說壞規矩,先壞規矩的人,也是你們!
“一千萬!少一個子都不行。”
閃天陽罵道:不然,我熬你們幾天鷹。
熬鷹都是綁匪最擅長的折磨人的手段了,用強電光打著你,幾天幾夜不讓你睡覺,你熬不住了,自然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我咬著牙,說道:真心話,我把我銀行卡裏的錢,全部掏給你——也沒特麼一千萬!
“喲……咬著牙不說是不是。”閃天陽扭了扭脖子,似乎要找我的麻煩。
就這個時候,閃天星忽然說道:哎!陽子,把手機給我,那個和這金主聊天的人,我似乎認識。
“是嗎?”閃天陽直接把我的手機,給了閃天星。
我心說這事,有轉機啊。
莫非這兩人,認識龍二?
要真認識,那就好辦了。
都是自家兄弟,大水衝了龍王廟的事。
可惜——事情越來越難辦了。
那閃天星看了我的手機之後,頓時發怒了——你們真的是來盜墓的,看樣子,還下的是大鬥——這人我知道——發丘天官的扛把子——龍二!
閃天星直接把我的手機,放到旁邊,站起身就罵,說道: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盜墓賊,你們三個,落在我們哥倆的手上,不死也得禿嚕一層皮!
閃天陽連忙勸閃天星不要生氣,說我們三個人,多少還是講究的——至少一路上,也沒聽我們三個人說壞心眼,要不然,一千萬交上來——皮肉之苦就免了。
閃天星十分生氣,直接一揮手,那“死叫牛”的人皮,直接飛到了他的背上,撲好了,又變成了紋身的模樣。
他說道:陽子,你看著他們,我上山弄點“攔斷手”下來,要是我下來了,他們還沒交錢,今兒個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閻王爺!
說完,閃天星側身出門了。
閃天陽指著閃天星的背影,對我們三個說:你們可完了——老星哥發怒了,你們啊,還是老老實實把錢交出來,不然,待會就知道什麼叫扒皮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真的是沒這麼多錢——再說了,大家講規矩,我們也是挺好的人。
“你們是好人,我知道。”
閃天陽笑了笑,說:自打我們送你們去黃河渡口,我就知道了——你們這幾個人的心眼裏,沒什麼壞水,所以,開頭我也就打算讓你們叫個五十萬,咱們走個過場——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們和龍二有交情啊!
我說龍二和你們有過節?
“沒過節!”
閃天陽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們麵前,說:毫無過節——隻是我們兄弟倆,都比較痛恨盜墓賊——盜墓賊是我們兄弟倆心裏,最深層的陰影!
“啥陰影也跟我們沒關係啊。”我對閃天陽說。
閃天陽搖了搖頭,說:得了,三位,咱也是有緣,跟你們交交心吧,我掏心窩子對你們,也希望你們掏心窩子對我們,待會給錢痛快點,別讓哥哥我難做。
我笑了笑,沒說話。
閃天陽繼續說:我和老星哥,都是陰人,這一點你們也知道了。
我說知道。
閃天陽問我們,聽沒聽過盜墓行當裏的“燈籠”。
“燈籠?聽過啊!”
馮春生說盜墓賊下大墓之前,首先要丟一個燈籠到墓裏頭去,因為墓穴千年甚至幾千年不通風,下頭有沒有氧氣,氧氣量足夠不足夠,有沒有毒氣,都需要先探測一下。
扔個燈籠下去,就是為了探測氧氣量夠不夠。,
如果燈籠扔下去了,滅了,就是氧氣不夠。
如果燈籠扔下去了,沒滅,那就是氧氣夠。
閃天陽說道:沒錯,這就是燈籠,但你們知不知道,這個燈籠,不是直接扔下去的,而是有人,捏著燈籠,被人用繩子放進去!
“用繩子放進去?活人?”馮春生問。
我們幾個,都沒下過墓,自然不清楚裏頭的細節。
我說這活人下去了,要是吞了毒氣,直接死了,那怎麼辦?
“活該唄。”
閃天陽笑了笑,說:這捏著燈籠,被第一個吊進墓穴裏頭去的人,叫“掌燈”。
“你們聽過眼力出眾的掌眼,也聽過知識淵博的掌鍋,可你們有沒有聽過被人不當人的掌燈?”
閃天陽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了,說道:我、閃天星,我們哥倆就是掌燈!下墓裏頭,最危險的人,就是我們……
他似乎要發很大的脾氣了,可是忽然委頓了下來,眼眶裏閃著淚花:可這就是天注定的,誰叫我們是活死人!